初的那個陰河之下,也是,那時候的峒簫雖然只是一滴包裹著元神的精血,卻在數十萬年的時間裡修煉神識,她那時不過是一個普通修士。
難怪峒簫居住在她頭上的髮簪裡,少有說什麼,只要開口,都是她不會反駁的,他是那麼瞭解她,比她都瞭解自己。
說不出是什麼心情,至少沒有討厭,張瀟晗走到落地窗前,悠閒地坐下,心念微動,就看到瓷器茶壺內碧綠的茶水,她伸手為自己倒了一杯,恍惚不是生活在真實的世界裡。
如果就過這樣的生活,遠離紛爭,紙醉金迷,也是不錯的。
這個念頭一出現在腦海裡,張瀟晗就警覺起來,她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呢,她怎麼敢有這樣的想法呢?她毫不懷疑如果她將不死之意還給峒簫之後,只要她要求,峒簫一定能將她當做溫室裡的花朵養起來的,但她能嗎?她還是剛剛穿越過來只想在仙農洞府裡避世的張瀟晗嗎?
哪怕她厭倦了紛爭,可靈魂被抓到這個世界裡,被天意一路窺視到至今,天意會放任她如此安和一生嗎?
雖然心內警醒,張瀟晗還是悠然地坐在窗前,一邊欣賞花園的美景,一邊慢慢續了一杯靈茶,足足一刻鐘之後,才離開大會客室。
會客室的外邊有一個小走廊,其中一個進門是起居室這個房間也是張瀟晗猜出來的,畢竟是習慣洞府的修士,對起居室的用途不是很習慣,起居室的裡面就是臥室了,落地窗、掛毯、壁畫、擺設樣樣齊全,大床上的床上用品刺繡精美,竟然還在床頭有一個壁燈,張瀟晗好奇地試了一下,只要觸碰,就有柔和的光線透漏出來。
臥室的另外一個門內,是浴室,裡面所有張瀟晗能想象出來的東西全都有,哪怕張瀟晗早就脫離了凡人的生活,早就習慣了給自己施加一個清潔法術,看到這些東西,怎麼能不出現熟悉的感覺,久違的記憶流水般在腦海裡流淌。
無需刻意強調,張瀟晗也知道這裡是峒簫專門為她準備的,沒有人在她之前住過這個客房,如果這樣的臥室也可以叫做客房的話。
她沒有再看其它的房間,還是坐在落地窗前的小靠椅上,這只是一個客房,在峒簫府邸內的,他為她準備的半島住處又會是什麼樣子?峒簫為何要這麼做?
誠然,以他奪舍的這個身體在上仙域的地位,這麼做不是很麻煩,但他們彼此都是修士,至少在這一次相見之前就是普通修士。峒簫當然可以預見到他們的再次相遇,當然知道他能收回她擁有的屬於他的東西,但這麼做,為的是什麼?
峒簫瞭解她至深,可她竟然只瞭解峒簫的一點點皮毛,這種被人看得透徹而自己完全不瞭解別人的感覺很是奇怪,她該憤怒的,至少也要惱火,可她竟然完全感覺不到這兩種心情。
她就坐在落地窗前,一直坐著,直到天黑下來,點綴著花園的燈光亮起來,遠處的噴泉在燈光的映照下變幻顏色。
另外一處房間內的會客室就簡樸多了,雖然同樣高大寬敞,峒簫和梓冰面對面坐著,在張瀟晗面前的輕鬆氛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梓冰,你是追隨在凰身邊的,如此跟著張老闆,不會是將她當做凰了吧。”峒簫冷然道,語氣裡帶著威脅。
“她就是凰,不是我當做。”梓冰也一反在張瀟晗面前少言少語的常態道。
峒簫嗤笑了聲:“張老闆是凰?梓冰,你想念你的前主人想瘋了?”
“她就是凰,你我都確信,雖然不完整。”梓冰還是冷冷道。
“凰已經隕落了,張老闆就是張老闆,她不想做回凰。”峒簫強調道。
“你不是張老闆,也不是凰,怎麼知道張老闆的心思,凰的心思?凰也不是隕落了,只是在異界歷練,總有一天,凰會結束歷練迴歸的。”梓冰冰冷地看著峒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