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是個老狐狸，他自然不會完全相信林婉雲。
但無妨，她說她是在夢中看一本書，那他就讓她將書默寫出來，時間久了，他總能弄清楚，她是在夢中看一本書，還是在夢中過完了餘生。
無論她是哪一種情況，他都不會放她離開。
雖然殺不死她，但可以折磨她，而且，此女是個不經摺磨的，稍微用刑，她就能將知道的全部供出來。
但“明月公子”是個大隱患。
“可有明月公子的訊息？”
謀士搖搖頭：“沒找到線索，京城所有書院裡面的學子筆跡，都對過了，無一對得上。”
“就連已經成年的有些名氣的大家族子弟，對想方設法對了筆跡，依舊是對不上，現在已經擴大範圍到京城郊外，以及不在京城的大家族子弟。”
左丞相朝他擺擺手：“不用查了，也許會永遠查不到，他極有可能會寫兩種字型。”
“而且，太子殿下那邊也在查，他們那邊的進展如何？”
謀士點點頭：“太子殿下那邊的進展，和咱們這邊的差不多，他們那邊也已經擴大了範圍繼續查。”
左丞相嗤笑一聲：“所以說，咱們不用再浪費人力物力去查，讓那個蠢貨繼續查，反正他查到了什麼，咱們這邊也很快就會知道。”
謀士跟著笑：“大人英明！”
左丞相轉而問他：“你覺得，雲淺月是明月公子的機率有多大？你只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不要揣測我是怎麼想的。”
“大人，屬下覺得，雲淺月是明月公子的機率比較小。”
左丞相看向他：“說理由。”
“屬下覺得，雲淺月如果想匿名發表話本子，不讓任何人知道，她大可不必用明月公子這個名字，因為她之前就用過這四個字，別人很快就會聯想到她，她何必自找麻煩？”
“林婉雲之所以會指證，雲淺月就是明月公子，一是林婉雲想禍水東引，想騙我們能預知未來的是雲淺月，而不是她，被咱們抓走的就是雲淺月。”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如果雲淺月就是明月公子，且她真的能預知未來，以她家和楊莉莉的關係，還有太子殿下對她的維護，她完全可以將實情直接告訴他們。”
“她沒必要用話本子的方式來警醒他們。”
“而且，用話本子的方式，風險很大。”
他們大人的處事方式，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肯放過一個。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她事先通知，陳非和太子殿下派人過來救她，雲淺月已經被他們殺死了。
“嗯，知道了，你退下吧！”
左丞相沒再說其他。
謀士的想法和他的想法一模一樣。
但他對雲淺月始終是有疑問的。
最好是能抓回來，嚴刑拷問一番，他才放心。
可惜侯府裡面的松月閣，被太子殿下的人層層保護，如銅牆鐵壁，別說進去擄人，就是想放一隻蒼蠅進去，估計都難。
而且，雲淺月就算出府，暗中保護的人也不少，想擄走她不容易，搞不好還會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