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信箋回家,她喜歡讀你的家信,常常半夜睡不著,拿出來回味呢。”柯二爺說話間。乘人不備擠擠眼。
瑤草猜測二伯父肯定知道自己跟祖父告狀之事,這可是犯了口舌,與閨訊不合,想著祖父因此言及納妾,瑤草直覺罪過,頓覺面色訕訕:“好咧!”
卻說隔天一早,卯正十分,柯老夫人一行人已經用過早餐,整裝待發了。
柯三爺僱了三架騾車送他們返鄉,因為有柯二爺柯家為兄弟相隨,柯三爺沒再派兵丁護送。
卻說大家牽手相送依依話別,柯老夫人拉著柯三爺雙胞胎只落淚,楊秀雅也拉著方氏母女直抽泣。
柯二爺柯家為柯家才則在一邊勸著柯老夫人,順帶說著感謝話兒。唯有瑤玉因為臉上傷痕未消,她又是愛美之人,總用一把團扇遮住臉,對眾人絮絮叨叨話語不迭,十分煩躁,沉臉坐在車上,眉頭緊皺,不時掃視眾人,眼裡不耐十分明顯。只可惜,她如今身價暴跌,無人理會與她。
卻說瑤草本著送佛送到西,覺得一點東西不送瑤玉面上不好看,遂特特把自己夏日出門帷帽帶來,當面送與瑤玉一路遮羞。
不料瑤草笑意盈盈奉上,瑤玉卻劈手一奪:“別指望我會謝你啊,我不到你家也不會這樣,我們扯平了,這鬼地方跟你一個德行,與我八字不合,犯剋星。”
瑤草淺淺微笑:“那就不要再見了,妹子祝大堂姐青雲直上。”
瑤玉戴好帷帽,一聲冷笑:“一定會的。”
青果青葉跟在瑤草身邊,十分惱恨,輕聲嘀咕:“狗咬呂洞賓,小姐理她作甚,真可惜了,一百個銅錢呢!”
聲音不大,就近的瑤玉楊秀雅可都聽見了,眼見瑤玉怒目圓瞪。瑤草忙支使她兩個道:“還不快去閨學幫著銀紅姐姐灑掃,就知道偷懶。”
她兩個趁機腳底抹油跑了。只把個罵人不成瑤玉氣紅了眼。
楊秀雅不好數落瑤玉,只是給瑤草致歉:“負累三妹妹了。”
瑤草笑得和煦端方:“些許小事,不值提的,大嫂子善自珍重。”
方氏遞上食盒給秀雅,輕聲言道:“少爭閒氣,調理身子養下孩兒是正經。”
秀雅眼圈又紅了,一屈膝道:“多謝三嬸照應。”
柯老夫人最後說了句:“老三,年節別忘了回去瞧瞧啊。“
方氏瑤草只送出二門口,柯三爺卻是騎馬送了一里地方才折回。
送了瘟神,瑤草只覺得頭頂一片烏雲驅散了,天空更加瓦藍,蓮池無限青碧了,整個人舒心的只想歌唱。
幸福的日子容易過,眨眼就是九月九,重陽節,一般出嫁閨女,都要在這一日相約回孃家,孝敬父母雙親度佳節。方氏這一日一早,便穿戴一新,帶著瑤草雙胞胎到了汴京孃家。
乘著方氏飯後陪伴外祖母外祖父散步聊天,瑤草偷空跟著三舅母去了香粉樓,察看自家生平第一份產業。瑤草也知道,這份產業屬於自己只是那麼微不足道一點點,可是瑤草任然忍不住興奮。
一時車馬停住,但見三開間的門面樓房已經立起,黑漆門方,雕花門窗,樓高兩層,後有對河樓,四邊遊廊相通,方三夫人道,這叫走馬轉閣樓。
前後樓俱是一般擺設,一摟鋪面,二樓貴賓雅客間,室內傢俱已經擺放齊整,上等紅木傢俱,細白胎瓷茶盞,畫屏帷帳,俱已鋪排齊全,只等最後些微調整即可開張。
後院遍植花草樹木,因為乾急使用,俱是整株移栽,整個花園子雖然剛剛建起,看著卻似乎經營幾十年的老園子了。花園不甚大,卻也不小,園中花卉雖非名品,貴在四季花卉不斷絕,蓮池、假山、亭臺樓閣、遊廊水榭一應俱全,池中栽蓮,路邊遍植青竹高臺種菊。此刻正是金秋時節,空氣中有一股濃郁桂子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