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被慢放,戰船上的人們表情在逐漸變化,從歡呼或悲傷,逐漸轉化為驚愕和恐懼。
繪梨衣也是一樣,在陸晨看來,動作變得極慢,只能看出起剛剛開啟皺起的秀眉,眼中那一抹擔憂的傳遞尚未能穿過時空。
在那被染紅的灰月下,世界化為深紅,給人以無力的絕望感。
慢慢的、緩緩的,那遮天蔽日的無形大手,裹挾著霧氣,落向陸晨的頭頂。
他感覺自己彷彿被死亡本身籠罩,被絕望本身束縛,神之秘血在沸騰,魂意在激盪,卻無法讓自己移動半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張大手落下。
難道自己就要在此處終結了?
死於裡世界的‘不講武德,?
而就在那張大手即將觸及陸晨時,虛空中傳出一個響指聲。
像是寂靜世界中第一個響起的聲音,如同刺穿黑暗的第一束光明,於是乎天地翻轉,深紅崩碎,世界再次轉動。
接近著那張覆蓋向陸晨的無形的大手潰散,虛空中有一道散漫的聲音響起。
「我都沒有殺掉的人,被你捏死的話,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但這個聲音陸晨是感覺有些熟悉的。
他記不真切了,因為曾經他見到的那位存在不想讓他記清楚,所以他便記不清對方的聲音,也不曾得知對方的確切樣貌。
只見遠方的戰船船頭,身穿紅白衣衫的少女,手中的卡牌宛若隨風而逝,化為縹緲的霧氣,又似點點命運的微光,散於虛空,飄向遠方。
那些微光在陸晨的頭頂重聚,出現了一個身穿紅色西裝的男子,身形虛幻,似笑非笑的看著裡世界深處。
「虛空追獵者!?「
陸晨驚呼,儘管裝束好像不太一樣,並非是他上次見到的身穿紫色西裝的男人,可那種氣息卻十分相似,氣勢彷彿瞬間就統治了戰場。
可他下一刻反應過來,意識到有些不對,是語氣不對,虛空追獵者在降臨戰場時口吻應該顯得更加霸道,而不會有這種玩笑般的語氣。
這種口吻他似乎也很熟悉,並非是他在起源空間內多次間接照顧他的馬戲團團長joker,而是在故鄉世界曾經見過的違規者巨頭魔術師!
正當陸晨疑惑時,那尊命運投影似乎作為節點,在接引什麼存在,虛幻的身姿在逐漸凝實,像是有人邁步。
從時光和因果的盡頭,有一尊身影移動了,走向了這尊命運投影。
下一剎,命運投影凝實,紅色的西裝變得更加鮮豔亮眼,而其原本的面容似乎也發生了變化,陸晨看不真切,但能感知到那種變化,那明顯不是一張臉。
與其說是他看不清,不如說是他看到了卻記不住,所以能推斷,那不是一個人,卻無法描述兩者容貌的差別。
他只是依稀感覺,兩張臉都很英俊,後者貌似要顯得更隨和懶散一些。
其原本空著的手上,出現了白色的手套,手套潔白無瑕,一隻手還維持著打完響指的動作。
「不希爾……歓撒打死……庫密西西……」
裡世界深處傳來一道聲音,只是聲音響起,戰場上的至高天驕們就像是失了魂一般,大量的倒下,陷入了精神衝擊的昏厥中。
那並非是有意識的針對,只是聲音無形擴散的自然力量,便讓真我境初期的修士承受不住。
陸晨也感到魔音貫耳,靈魂發顫,但只是一瞬間,緊接著就被另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抵消了。
站在他上方的男子,似乎聽懂了陸晨所不理解的語言,淡笑道:「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我只不過是感應到有人動用了我留下的卡牌,來履行
最後的契約罷了。」
「薩達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