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康盂樹有買彩票的習慣，上一次見到他笑得花枝招展就是迄今唯一中獎那一次。
相比那次，他今天笑得還要更放肆。
難道是中大獎?
方茂搓搓手上了康盂樹的車，八卦道：&ldo;是不是中了個大數啊?&rdo;
康盂樹輕晃腦袋：&ldo;沒有啊，我今天沒買彩票。&rdo;
&ldo;那你怎麼這麼開心?&rdo;
&ldo;哦，我剛刷完牙，覺得牙特別白，所以多笑笑。&rdo;
說完又露出牙在那兒笑。
……神經。
見方茂表情無語，康盂樹又追問：&ldo;你不問我為什麼要刷牙?&rdo;
&ldo;……你為什麼要刷牙?&rdo;方茂沒轍地順著他的話問。
&ldo;沒什麼，可能是換了個新的杯子吧。&rdo;
方茂這才注意到那隻嶄新的奶白色杯子，已經取代了粗糙的易拉罐，靜靜地插著牙刷，還挪了個位置，擺放得很顯眼。
他欣慰道：&ldo;你小子總算把那個扔了，我早看不順眼那破罐子，說你好幾次你都不聽。&rdo;
&ldo;然後呢?&rdo;
方茂一臉懵：&ldo;然後什麼?&rdo;
&ldo;你怎麼不問我杯子哪裡來的?&rdo;
方茂徹底放任自己成為一隻複讀機：&ldo;……杯子哪裡來的?&rdo;
他滿意地回答：&ldo;別人送的。&rdo;
方茂機械道：&ldo;你是不是又要說‐‐為什麼不問我哪個人送的?&rdo;
&ldo;不。&rdo;康盂樹趴在方向盤上，直直地盯著杯子看。
&ldo;這是秘密。&rdo;
第20章
黎青夢在沉船上聽到康盂樹說自己送東西的水平太次的時候,的確激起了她的不服氣。
但某種意義上，他說得完全沒錯。
這是她第一次送東西給男生，出發點就是把自己喜歡的也捧到別人面前,賭對方也會喜歡。但這是二分之一的機率。
她沒有賭贏，康盂樹並不喜歡榴槤。
那她再送唄，她不信自己還會重複失手。更何況……她手上還拿著他的錢。他又幫了她第二次，理應她就該再好好表達感謝的。
黎青夢看著黑色的海面，閃過來的巡航燈讓人想起那一晚兩個人的夜車,漆黑的國道上打著的兩束遠光燈。
貨車……
她的記憶搜尋著其上的擺設，忽然就想起了那個拉嘴的易拉罐。
有了!
她蹦下沉船,開著小電瓶飛馳向夜市,在攤位上挑選了一隻奶白色的簡潔杯子。
拿回來後，又覺得有些單調。
她托腮盯著杯子，拍了拍腦門，再來個獨家定製不就好了?
大半夜她又把作畫工具搬出來，計劃在杯子上手繪一個圖案。
全部完成後,已經過了半夜。畫圖案很快，大概就用了幾分鐘。費時間的是到底要畫什麼,花了她很久去想。
充滿藝術的?接地氣的?酷的?
最後黎青夢轉臉看見了他送給自己的那張彩虹報紙,提起畫筆,在杯子上描摹下了一道彩虹。
你曾經送我的，我用別樣的方式再送給你。
黎青夢自己對第二次送出手的這個禮物還是相當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