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店主正悠悠地拿著管電子菸吞雲吐霧，疑惑地瞧著門口的男人湊近來聞他吐出來的煙霧。
&ldo;……你幹嘛?&rdo;
他不會大晚上遇到變態了吧。
康盂樹自言自語道：&ldo;真的和煙味不太一樣啊……&rdo;
店主翻了個白眼，原來是沒買過電子菸的小土鱉。
&ldo;第一次抽嗎?我抽的這個叫冰鎮蜜柚，清涼又甜，你要不要試試買我的這個?&rdo;
康盂樹看了一眼陳列櫃，裡面摞滿了像是撲克牌包裝一樣的長方形盒子，五顏六色，上面印著各種口味：&ldo;橘子汽水&rdo;、&ldo;草莓雪冰&rdo;、&ldo;多汁葡萄&rdo;、&ldo;冰魄藍莓&rdo;……看著像是在挑選冰棒的口味，也太小清新了。
&ldo;這些都是什麼?&rdo;
&ldo;煙彈的口味，你可以多買幾包回去輪換抽，看看最喜歡哪種。&rdo;
店主看著這個古怪的男人思考半晌，出乎意料地問：&ldo;那有抽出來是榴槤味的嗎?&rdo;
康盂樹走後，房間裡只剩下黎青夢一個人，但她也不敢去坐那張看起來彈性很好的水床，拉開一邊的椅子坐下。
徹底走進房間之後，她才發現床邊的桌上放置了一臺熒藍色的魚缸，臨近水面的地方接著一根白色燈管，照亮正浮在其中遊動的一尾金魚。
它也是紅色的。
這間別名為&ldo;血腥瑪麗&rdo;的房間就如同她看過的剋日什托夫導演的《紅》，任何的指向都與紅有關。恰好，她今天穿的單鞋也是紅色漆皮，在光下像重新上了一層顏色，更顯濃重。
於是，新買了電子菸冷靜回來的康盂樹，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仿若電影鏡頭的畫面。
黎青夢雙手環抱著趴坐在放置魚缸的桌上，稍微壓低身子，下巴抵著胳膊，出神地望著旁邊不安分的金魚。
她的兩條腿疊在一起，腿肉裹得嚴實，但單鞋有些松，翹起來的那隻不知不覺鞋跟就掉下來，剩腳尖還掛著鞋子，露出一截細白的腳踝。
那腳踝正隨著金魚遊動的節奏上下輕點，洩漏著她的緊張。
他的視線逐漸往上，移到她的臉頰，映襯著魚缸紅白藍三色混合的燈光，顯得那張臉有股驚人的迷離。
康盂樹即刻觸電般移開視線，心虛地晃到了金魚身上。
媽的，剛才煙全白抽了……
他在心裡沖自己發火。
黎青夢聽到腳步聲側頭，聞到了他身上裹挾著的一股味道。
她抽了抽鼻子，面露詫異。
&ldo;你不是去買煙了嗎?怎麼好像……&rdo;聞著像是榴槤味。
聽到她的疑問，剛才抽菸時那股味道衝進肺裡的噁心感一閃而過，康盂樹滾了下喉嚨，風輕雲淡地說：&ldo;電子菸。味道不難聞吧?&rdo;
黎青夢一愣。
他突然覺得自己問出口的這個問題特別白痴，趕緊轉移話題說：&ldo;這種房間裡還養魚?魚不會得針眼?&rdo;
她好笑地回答：&ldo;可能是被金魚只有七秒記憶的說法騙了吧，覺得它們圍觀也要不緊。&rdo;
&ldo;金魚只有七秒記憶是假的嗎?&rdo;
&ldo;假的，它們其實可以記得一樣東西很久很久。&rdo;
&ldo;是嗎…&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