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黑暗裡聽到他的腳步聲挪開，一步，兩步，第三步，他驀地轉向，重新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將她拉進舞池。
&ldo;餵‐‐!&rdo;
她驚怒地大喊，被音樂蓋過，康盂樹笑得很得逞，吊兒郎當道：&ldo;剩我一個人跳很傻逼啊。&rdo;
黎青夢無力地推開他：&ldo;知道了，我會過來，你別拉著我。&rdo;
她慌慌張張地撇開他的手，退開一步。
康盂樹輕聲說ok，鬆開手，身體隨著音樂舒展輕晃。
寶夢舞廳的歌都不激烈，抒情金曲和慢搖迪斯科為主，放的最後一首慢搖黎青夢沒聽過，是一個女人口齒不清地哼著：
&ldo;有一個影子，在我胸口穿過，來來去去。
想一把攥緊，在我手心，卻怎麼也抓不住……&rdo;
她侷促地盯著黑漆漆的地板，雙手抱著胸，根本不知道從哪兒跳起。
&ldo;你怎麼就杵在那裡?&rdo;
康盂樹從旁接近，抓住她的手在空中小幅度地揮了揮。
&ldo;你跳你的，管我幹什麼。&rdo;
黎青夢丟臉地想抽回手，康盂樹卻不給她機會。
他嘖聲：&ldo;你這樣不行，我帶你跳。&rdo;
說著手扶上她的肩膀，讓她跟著自己的節奏晃。
‐‐黎青夢感覺他喝多了。
因為這個動作實在很逾矩。兩個人貼太近了，和剛才在舞池裡作伴依偎的那些舞伴沒差。
但康盂樹卻好像沒覺得不對勁，反而重心更往她身上靠。
瀰漫的酒氣和菸草的味道鑽進鼻腔，她的手心沁出汗濕，語言忽然失靈，勉強擠出兩個字：&ldo;很重。&rdo;
康盂樹低聲說：&ldo;我走不太穩，你怎麼那麼晃。&rdo;
果然喝多了。
她結巴地和這個醉鬼理論：&ldo;是你自己在晃，不是我。&rdo;
春夏交接的天氣，沒有冷氣風扇也沒有窗戶的舞池逼出了黎青夢一身汗。她抵著他的胸膛，還在負隅頑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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