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正當簡夏蹙眉思忖的時候,頭頂,傳來冷廷遇低沉又好聽的聲音。
簡夏翻了一個身,由躺著的姿勢,扒上了冷廷遇壁壘分明的胸膛,垂眸一看,才發現,他胸膛白皙的面板上,佈滿一道道由指甲抓出來的深深淺淺的抓痕,而此刻,被子下面,他們兩個都赤身裸體,不著寸縷。
“是我抓的嗎?”
簡夏伸手,柔軟的指腹,輕輕地撫過冷廷遇胸膛上那些抓痕,抬眸看他,擰著兩條清麗的眉毛,輕咬著唇角,有些懊惱地問他。
冷廷遇長指挑起她的下頷,抬頭過去啄了啄她的紅唇,“你覺得呢?”
簡夏咬唇,愈發的懊惱又自責,同時又困惑。
“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們怎麼會在一起?”
冷廷遇撐起身子,坐了起來,靠進床頭裡,然後拿過床頭櫃上的香菸,點燃一根,一雙深邃的黑眸眯著簡夏,深吸了一口後,又將她摟進懷裡,緩緩將青白色的煙霧吐了出來,才開口道,“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啦?”
透過淡淡的青白煙霧,簡夏一瞬不瞬地看著冷廷遇那張柔和的絕俊面龐,有種忽然被他迷惑的錯覺。
“我去JC集團檢驗我們的那批禮品,顧清林說,有一件乘風破浪的純金雕因為太過貴重,放在了他辦公室的保險庫裡,我沒有多想,就跟著他去了,沒料到,電梯會突然發生故障,停了下來,燈也全滅了。”
冷廷遇一邊聽著,一邊又用力吸了口煙,淡淡的煙霧伴隨著他那撩…人的氣息,緩緩地噴在簡夏的額頭,又沉沉地追問道,“然後呢?”
可能是那煙味有些嗆人,簡夏閉了閉眼,待她適合之後,睜開眼睛,看著冷廷遇,“然後我很害怕,想打電話給你。”
冷廷遇清雋的眉宇微微一擰,“為什麼沒打?”
簡夏抿了抿唇角,如實道,“我怕顧清林知道我們的關係,所以沒敢打。”
冷廷遇曲指,一記爆慄彈在她的額頭,然後將指尖的香菸摁滅在床頭櫃上的菸灰缸裡,才又問道,“你是不是喝了顧清林給你的什麼東西?”
簡夏點頭,“嗯,一瓶礦泉水。”
“喝了多少?”
簡夏蹙眉想了想,“應該一整瓶都喝了吧。”
冷廷遇睨著她,無奈的神情裡,更多的,是溫柔與寵溺,“難道你沒覺得那水有什麼問題嗎?”
簡夏咬唇,如果她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她就是徹底的豬頭一個了。
“當時我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多想,顧清林遞過來,我就喝了。”
冷廷遇看著懷裡跟個犯了大錯的孩子似的小女人,心裡僅有的那一絲責備,也全部煙消雲散了。
“電梯停運,突然斷電,都是很正常的情況,為什麼會那麼害怕?”冷廷遇溫熱的大掌,一遍一遍,緩緩地摩挲過簡夏圓潤細膩的肩頭,再次問道。
簡夏像一隻慵懶的貓咪一樣,扒在他寬闊的胸膛裡,沉吟一瞬,才決定告訴冷廷遇道,“小時候被幾個大孩子打了,關進了黑屋子裡,那時候,我以為自己會在黑屋子裡死掉。”
冷廷遇眉宇驟然一擰,心疼地用力摟緊了簡夏,低頭,去親吻她的眉心。
他怎麼就忘記了,從四歲到十一歲,簡夏的整個童年時光,都是在孤兒院度過的。
國內小城市的孤兒院是什麼樣的水平,那些孩子又是一些怎麼樣的素質,他甚至是都想像不到。
“以後不會了,我保證!”
冷廷遇的聲音,低低沉沉,卻有力的像一道神祇的誓言。
簡夏低頭一笑,將側臉深埋進冷廷遇溫暖的頸窩裡。
此刻,那種幸福甜蜜的滋味,從未有過,無法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