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笑道,“你在這裡擅自決定,可問過錦繡的意思?忒自作多情了些,沒準兒人家通只將你當大哥呢。”真相帝了一回的徐氏只低聲道,“你如今的顧慮也有道理,我們家不能坑了她一輩子,只是這樣放棄,我是真捨不得。”
想到自己惦記了錦繡這麼多年,況錦繡心性良善,與她親近如同母女,徐氏便咬著牙說道,“就把你的這話也給英國公夫人帶過去,且看那位夫人與錦繡如何選擇,如何?”錦繡的親孃蘇氏是個不頂事兒的,統做不了錦繡的主,也只有英國公夫人,才是他們最應該去爭取的人。
“別看他瞧著不樂意,心裡不定歡喜成什麼樣兒了。”見湛功耷拉著頭,看不著臉上的表情,竟有些可憐巴巴的意思,湛堯還沒見過這在戰場勇猛無雙的兒子這麼個樣子,一時覺得有趣,便在一旁取笑道,“就拿前幾天說,他拿著令小善小風回家的名頭去蘇家,見人家灶下柴火沒了,還給人劈了一個上午的柴呢。”
只怕這兩個月,蘇家都不用再劈柴了。
“這樣只知道做事,不知道說,誰會知道他的心意呢?”徐氏看著沉默寡言的湛功,就頭疼的緊。
“難得有心人唄。”湛堯可不知道錦繡生活的年代,還有一種英雄叫雷鋒,此時便搓著手說道,“要我說,那丫頭說是個聰明的,就應該選咱們家。”他揚揚頭,很是得意地說道,“雖然不會說話,可是把她當寶貝供著不是?”他一點兒都不覺得兒子把兒媳當仙女有什麼不對,只笑道,“就為了那丫頭,西北好幾年,這小子規矩的要死,營妓一次都沒……哎呀!”
剛想說這兒子一次也沒去過營妓處,湛堯就感到身後一股惡風襲來,一貫的對陣習慣叫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去,就見得一條極長的木板帶著凜冽的風聲呼嘯而至,一個沒有避開,竟是叫這木板硬生生地拍在了臉上,頓時鼻血與眼淚起飛,很委屈地叫道,“為什麼打我?!”就見他身後,徐氏拎著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來的木板,正在冷笑。
“看起來,你去過,嗯?”
溫柔的女人發起飆來,也不是一般的可怕,湛堯下意識地抖了抖自己的虎背熊腰,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矮下了身子,指天立誓道,“絕對沒有!”他更慘,這幾年被丟在外族,心裡頭念著自家媳婦與老孃兒子,哪裡有心思去與旁的女子歪纏,竟也生生地做了一回和尚。
當然,這和尚做得很心甘情願就是了。
見他這樣老實,徐氏方才丟了木板,又與他溫柔地噓寒問暖,湛功無聲地坐在一旁,然而想到方才徐氏與他說的話,竟是叫錦繡來選擇,不知為何,雖心裡不想叫她捲到這樣的紛爭裡,卻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期待。
哪怕,再見她一面,遠遠地看一眼,也好。
“死小子一定春心蕩漾了。”享受著媳婦的愛的撫摸,湛堯方才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
“呸!”徐氏心說幸虧三個兒子都不像親爹那樣不著調,不然還叫不叫她活了!
“過幾日,叫他穿得亮堂點兒,去和齊武那小子游園子。”見徐氏目中一亮,顯然是聽明白了,湛堯便小聲道,“今兒我見著那姓齊的,竟是個極護短的人,我看著若是那丫頭不願意,誰也別做夢了!”他嫌棄地回頭看了一旁的湛功一眼,見這兒子身材高大,一張臉剛毅嚴肅,回想那嫩柳一般的丫頭,竟覺得就是一棵大樹配一株小花一般,又想起京中那些小公子,便扶額道,“這麼五大三粗的,能看上他才見鬼!”
“錦繡可不是以貌取人的。”徐氏白了他一眼,只是看了湛功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一回,也覺得湛堯說得有那麼些道理。
“回頭給他做身精神衣裳。”湛堯嘆道,“憑著衣裳,或許還能來點兒印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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