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的!”
楚狄的手掌越收越緊,緊得幾乎要勒斷她的喉骨。腦中嗡嗡做響,是缺氧最直接的表現,身體的溫度在無聲地流逝,四肢癱軟得沒有一絲力氣。
多年積壓的恨與怨,都在這一刻爆發。如火山噴發般將理智吞噬。
他忘記了她並不是當年奪走他父親的那個女人,也忘記了她此時身體有多糟糕,更忘記了,她的腹中,還有他的骨肉。雖然那是他,根本不想要的,還未成形的。
他只是想讓她消失,連帶著這些年的積怨,一起消失。
突然,男人的手無法抑制的顫了顫。
明明已經瀕臨昏迷的葉向晚忽然睜開眼,向他展露了一個的笑容。
然後,她拼盡了最後的力量,嘴一開一合,無聲地說了幾句話。
她說。
楚狄,我不恨你,不恨任何人。
放過你自己吧。
一道閃電在遠空中劃過,帶著震耳欲聾的雷聲。
就像是有把尖刀刺入楚狄心中,他手一抖,終是放開了葉向晚。
突如其來的,夾雜著泥土芬芳的空氣,混著冰冷的雨絲,衝到她的口鼻之中。
葉向晚癱倒在泥濘的地面上,豆大的雨點激起泥點,濺在她臉上。可葉向晚卻像是感覺不到,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咳喘著,像是要把肺都要喘出來似的。
口中有血腥的味道,她的喉嚨受到很嚴重的傷,說不出一個字。
為什麼要放過她?明明已經做了決定不是嘛?為什麼還要給她一條生路?
抬起頭,男人卻已經不發一言地走遠。
大雨滂沱。雷鳴與閃電交加著,就像是世界未日。
他孤獨的背影,穿過高低起伏的墓碑,消失在雨墓之中。
這世上沒有無緣故的愛,也沒有無緣故的恨。
只有如迷團般撲朔迷離的因,還有苦澀得難以下嚥的果。
那天之後,葉向晚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遇見楚狄。
他像是人間蒸發一般,只讓人事部正式出了一封辭退信後,就徹底地消失在葉向晚的世界裡。
葉向晚拿著那張印著漂亮鉛字的a4紙,站在楚氏樓下,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苦笑。
這算是結束了麼?他和她的恩怨,以及兩個家庭的恩怨,就算是劃上一個句號麼?
或者,他只是因為和她撕破了臉,心中厭惡她,所以不想見她?
又或者,是因為他的婚期將近,所以沒功夫來騷擾她?
不過不管是出於以上哪種原因,葉向晚都覺得鬆了口氣,至少這段時間,她可以做一陣子正常人的生活。
不用再提心吊膽著出門會被誰掌摑,或劫持。
然而與她的淡漠相對的,是h城所有大大小小娛樂報業和娛記們的興奮雞血。
季茉莉與楚狄的婚禮,被妙筆生花的娛記們描繪成盛大空前的世紀婚禮,這兩大集團分別代表著h城新舊兩派財富勢力,如今他們結合在一起,未來會給h城帶來怎樣的商業機會與巨大財富,是平凡百姓根本無法想象的。
於是,許多年輕的戀人們,也趁著這個機會,紛紛選擇和楚狄相同的日子結婚訂婚,這股紅色風潮最終導致h城的酒店家家暴滿,婚宴酒席,一直排到了第二年開春。
葉向晚抱著書本獨自一人漫步在學校長長的銀杏大道。
相較於某些人轟動全城的婚禮,她更關心的,則是自己的身體。
不管她有多不樂意,沈士君終是找了相熟的師兄和院裡幾位老專家聯合會診給葉向晚做了詳盡的身體檢查。
最後檢查出的結果,讓人喜憂參半。
喜的是,她的心臟,雖然已經受損嚴重,但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