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n雲和秀秀是在西市施粥的,這會子兩張小臉都紅撲撲,透著興奮愉悅。
“少nǎinǎi沒瞧見,咱們家施粥,老百姓們都說李家是淮安頭一戶積善之家,年前大少爺便已在城外設過粥棚,如今咱們家又施粥贈衣,好多人都說咱們家是他們的大恩人呢。”
chūn雲做了善事,受了別人的感jī和誇讚,心裡頭高興,一見金秀yù和老太太回來,便喋喋說起來。
李家樂善好施的名兒,如今算是全淮安都傳遍了。
用過了晚飯,回到明志院,屏退了丫鬟們,金秀yù獨自一人坐在燈下,才展開了丈夫的來信。
信中寥察數語,卻有數不盡的繾綣關懷之意。她只覺心頭溫暖,甜蜜濃郁化不開。
少年夫妻,果然是經不得分離的,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今夜,她將這一紙信箋貼在xiōng口上入睡。
眼看著到清明瞭。
今兒的天也高,萬里無雲的,天氣也暖和了許多。
金秀yù託著後腰站在廊下,瞧著chūn雲往屋簷上chā柳條。
她繫了一條蔥白蔥綠的高腰襦群,披了件鵝黃sè的外衫,肚子愈發地大了,又tǐng又尖,人人都說會生兒子。
她如今吃的多,一人吃兩人補,身體比起前幾月可發福了不少,臉蛋都圓了,顯得肌膚瑩白如yù,整個人如同滿月一般。
滿頭的烏髮,就用簪子鬆鬆地挽了,只chā了一朵淺綠sè的珍珠綴紗的huā兒,耳垂上明晃晃兩顆珍珠,愈發襯得人俏生生,倒是比未懷孕時更多了幾分柔媚的味道。
chūn雲正踩了梯子上去,手上舉了一根鮮嫩的柳枝往屋簷上chā。底下三個小丫頭替她扶著梯子,嘴裡頭不住地叫“小心”。
金秀yù仰著頭,笑眯眯地看著,眼睛如同月牙兒一般,頰邊深深兩個梨渦。
chūn雲終於將柳條chā了上去,欣喜地叫著“好了!好了”,手腳輕快,一溜煙就從梯子上滑了下來,往金秀yù跟前一站,笑得一臉chūn光燦爛。
她拿手一指,高聲道:“少nǎinǎi瞧,我chā得多好看!”
金秀yù也笑道:“有那麼多小廝不使喚,偏要自個兒上去,若是摔了,瞧你怎麼哭呢!”
真兒附和道:“她就是愛淘氣,粗手粗腳的,摔了也不打緊。”
chūn雲如今對她的調笑是沒有半分在意了,只“嗤”了一聲,對金秀yù笑道:“少nǎinǎi可都收拾妥當了?咱們這就出mén去罷!”
金秀yù點頭道:“你派個人去長壽園那邊,瞧瞧老太太和阿平、阿喜都好了沒。”
雲高聲應了,找了人去。
金秀yù扭過頭來就跟真兒說道:“老太太還是捨不得阿平阿喜兩個,拖到今日,總算是鬆了口了。”
真兒點頭道:“可不是,年前就說分院子,從過年拖到元宵,從元宵拖到chūn分,到了今日,才算是點了頭。等過了今兒的清明節,阿平阿喜兩個就該領著人到自個兒的院子去住了。”
這事情前前後後拖了幾個月,老太太總說天氣還冷著呢,等暖和起來再說,如今總算是放手了。
本來早就替李越之和李婉婷各自準備了院子,李越之住的是槐院,李婉婷住的是竹院,都是因院子裡頭的槐樹和竹子取名。
金秀yù當時還笑呢:“松竹梅三君子,竹君何等清奇傲骨,不料竟將被阿喜這大俗人給玷汙了。”
那會兒李婉婷還不依呢,又怨嫂子取笑她。
今兒是清明,依著往年的舊例,李家一家子是要出城去掃墓,又要去家廟上拜祭禱告,一來一去,也就做了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