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起來,可不是這麼個理兒。各家各姓,若是家中有人懷孕的,莫不是祈福行善,為未出生的孩子積德。
“再者說,難道灑掃家廟,就是件輕鬆好玩的事兒不成?”
net雲詫異道:“不過掃地罷了,還能有什麼!”
真兒搖頭,神秘地笑道:“你到底在李家時日尚淺,竟不曉得,這灑掃家廟,也是家法之中一項頂頂重的懲罰了。”
莫說net雲詫異,就是金秀yù,也是十分疑huo的,她進mén之時,老太太可沒跟她說過這些個家法條款。在她想來,也是同net雲一般不過是在家廟掃地罷了,能嚴重到哪裡去?
真兒道:“不是明兒要送走柳姑娘麼,到時候自然有人宣告,我現下就去老太太那邊,一問就知。”
真兒笑笑,也沒說什麼。
兩人扶起她,雖說是個大晴天,卻仍比前些日子冷了許多,一層秋雨一層涼呢,何況前兒一連下了那麼多天,這天氣著實冷了不少。
真兒從內室取來一個斗篷,披在金秀yù身上。
net雲又另外點了往常跟著外出的幾個丫頭,吩咐了hua兒帶人看院子,一行人伺候著金秀yù往長壽園而去。
她們倒是不想讓金秀yù辛苦,只是她自個兒說,孕fù多走動有利於生產,之前大夫也說不可坐臥太久,要時常走動,因此也沒有違逆她。好在從明志院到長壽園,也不算遠。
到了園子裡頭,老太太正跟著青yù、秀秀等人說話,見她來了,一如既往地摔手叫起來:“我的兒,你何苦巴巴地過來,這多長的路呢,可得擔心著!”
金秀yù在丫頭們的伺候下坐,哭笑不得道:“nainai,你可別次次這般,這會兒還沒顯,哪裡就那樣呆笨了,走幾步路不打緊的。”
老太太不以為然道:“正是頭幾個月,才要特別小心,你這是頭一胎,可不能有閃失。”
金秀yù不願同她爭論這個,便問道:“阿平呢?”
“喏,管先生是回不來了,也不知往哪兒躲出去了,見不著人影,他這功課呀,自然就停了;如今阿喜又不在,他天天對著我這個老婆子,能有多大耐心!這不,一大早,叫人套了車,帶了馬,出城跑馬去了。他跟阿喜兩個,盼這個,盼了幾個月呢,可惜總不能成行,這回他等不及了,自個兒就去了。”
金秀yù想起上回去碧螺山禮佛,若不是碰到李勳那個登徒子,掃了興,她也能跟阿平阿喜一塊兒跑馬呢。這會子卻是不成了,有了身子,起碼得等生產完,做完月子,才有機會。
“我方才來,瞧nainai這邊說的熱鬧,是什麼樣的事兒,也叫我聽聽。”
老太太點了點青yù道:“她是口齒伶俐的,叫她說給咱們聽。”
青yù笑道:“如今咱們淮安,除了洪水退去,還能有什麼喜事兒蓋過他?”
洪水退了?!這可真是老百姓的大喜事兒呢。
青yù說到,淮安城裡是沒進半點子水,因此家家戶戶都是照常過日子,城外卻是另一番天地了。洪水肆虐過後,房子沒了,田地沒了,還有落魄的,連佳人也沒了。
處處狼狽,處處蕭條,滿目瘡痍啊。
淮安城裡頭,一個知府一個知縣,都因為這次的洪災出在河工上的貪墨。長寧王如今不是在淮安麼,一句話,將兩個都摘了官帽子,從地下先挑了人上來盯著職務,修書一封上京,派人下來押解這兩個狗官進京定罪。
金秀yù想起淮安知府,正式她曾經去送過蠟燭的侯知府。想到那位敵我不明的侯芳小姐,與她雖只見過兩面,卻有著添妝之誼,她這樣以為千金小姐,若是因父親之罪成為階下囚,不知該是如何的悽慘境況。
人生無常,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