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之的漩渦裡。
他密密地吻著,好似貪吃的小孩子一般,吃不完那份甜蜜。
吻著唇,吻著鼻尖,吻著臉頰,吻著耳垂。
“傻妮子……”
他一聲一聲的嘆息,彷彿是種蠱惑,讓金秀玉渾身軟,意識遊離在九霄雲外。
金秀玉軟軟地靠在他臂彎之中,呼吸還有些微的紊亂。
李承之用下巴輕輕地蹭著她的劉海,有點沙啞的嗓音顯得比平時尤為性感。
“傻妮子,原來竟是個醋罈子。”
他好笑地調侃著,惹得金秀玉惱怒地推了他一把。
“既是醋罈子,你倒別娶我。”
李承之慌忙抱回來,說道:“我就喜歡醋罈子。”
金秀玉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拍開了他的手,一面整理著自個兒的辮,一面見桌上茶水都涼了,便對李承之說道:“茶都涼了,還不叫丫頭來換下去。等會兒奶奶她們可要到了。”
李承之笑了笑,走過去開了門,招了那女孩子進來。
金秀玉道:“她叫什麼名兒?”
“還沒起呢。我昨夜才買來的,想著送與你使喚,只等你起名兒。”
金秀玉奇道:“我哪裡用的著丫鬟!”
李承之不以為然道:“以前用不著,如今卻是一定要用的。你將來過了門,便是李家主母,哪能一個貼身的孃家人都沒有?況且如今你又不幫家裡做活,買個丫鬟,也好幫襯岳父岳母,你也好安心繡你的嫁妝。”
金秀玉正乖乖聽著,聽到最後一句,不由飛紅了雙頰,啐道:“定是娘嘴巴碎,又到處亂說。你竟然也來取笑我。”
李承之忍住了笑,忙道:“你花了心思繡嫁妝,我只有歡喜,哪敢取笑!”
頓了一頓,終究沒撐住,還是笑了出來,一面笑著一面道:“只是聽說,連鴛鴦都不會,倒繡成了水鴨子……”話未說完,已哈哈笑出聲來。
金秀玉鼓著臉撅著嘴,又不上輩子沒見過鴛鴦,哪裡知道那玩意兒的模樣。眼見李承之笑得捧腹,旁邊那女孩子低著頭,肩膀也是一聳一聳的,不惱羞成怒,一伸手在男人腰上狠狠擰了一把。
李承之渾身一震,那未完的笑聲立刻憋回了肚子裡。
只見金秀玉不動聲色地縮回手,彷彿方才下手的並非她本人,只管神色自若地看著那女孩子,問他道:“她原來是個什麼樣的人家出身?”
李承之只覺腰上像被刀子剜了一下,鑽心地疼,暗歎這妮子每每下手都十分狠厲,嘴裡卻答了她的問話。
這女孩子是外來人,家鄉遭了水難逃出來,全家只剩父女二人,流落到淮安,身無分文,乞討度日。日前父親得病去世,只剩她一人無依無靠,當日在夜市中賣身葬父。李承之上前問了話,見家世清白,生的又幹淨,看著是個聰明靈秀的,說話也有條理,這才買了來。
他那邊說著,女孩兒這邊就紅了眼眶。
金秀玉聽了身世,已覺得這女孩兒可憐,上前握了她的手,問道:“你會做什麼?”
女孩兒抽了抽鼻子,答道:“洗衣做飯都會的,女紅也學了。”
說完猶豫了一下,又低聲加了句:“還學過幾個字,認得一些賬目。”
金秀玉露出一絲吃驚的神色。
李承之道:“她父親原做過賬房先生,想必教過一些。”
金秀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暗想這才是你買她的目的吧,將來我做了李家的主母,身邊好有個會算賬的人兒幫襯,你當我是小門小戶的姑娘,不識字不會看帳呢。
她暗暗地想著,也不說破,只等將來露一手給他看。
上下打量著女孩兒,見她削肩細腰,好似雲朵一般輕巧,又見十指纖纖如春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