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瞭,拍了拍金秀yù的手,看了看眾人,其中有個中年僕fù,總有四十左右了。老太太伸手點了點,那僕fù站了出來。
“我問你,你可記得二十五年前淮安生過什麼大事?”
那僕fù蒼白著臉道:“那年雨水之後,淮安連日大雨,淮水河面上漲,沖垮河堤,淹了半座城,死了上萬人。”
眾人頓時臉sè一變。
老太太詫異道:“你竟記得這樣清楚。”
那僕fù眼圈有些紅:“奴婢的母親與弟弟,就是在那場洪水中沒了的,奴婢哪裡能不記得!”
金秀yù咬住了嘴net,其餘各人也都面面相覷。在場的多數人都年輕,二十五年前還沒來到這個人世,哪裡知道身邊竟然會有劫後餘生之人。
老太太擺了擺手,將那僕fù揮退了。
“二十五年前,淮安大水,淹了半座城,死了一萬三千多人,那會兒我老婆子正當壯年,你們的兩位爺都還在;五十年前,也是準安大水,死了七千多人,那會兒我老婆子才是個未及笄的小姑娘。”
時人信奉天道迴圈,認為天災**都有其迴圈往復的過程,每過一定期間定會生一次。
“淮安,因著靠近淮水,每過二十五年就要遭一次洪災。今年,又到了災年!”
老太太慢慢地說著,最後一個字拖得幽幽長長。
眾人之間,並非只有方才那個僕fù經歷過洪災,但凡有些年紀的,如今都記起了當年那天地變sè哀鴻遍野的場面,恍如隔世。
金秀yù白著臉道:“淮安市風水寶地,哪裡就會這般多災多難。雖說眼下淮水沖垮多處河堤,但都是在下游田莊處,城裡地勢高,必定不會受到影響。”
老太太搖頭道:“孩子,你沒經歷過大災大難,不曉得造化之不可抵擋。眼下衝垮的幾處河堤,乃是因為河工,不堪抵擋,先均是最弱處。如今雨勢未停,洪峰未至,真正的大水,還沒到呢!”
“nainai……”金秀yù臉sè已經非常難看,緊緊地握著老太太的手。
青yù也俯身過去,握住了老太太的另一隻手,一雙眼睛裡頭,似要說出話來。
“老太太糊塗了,當年的事兒豈可拿到眼前胡說。”她一面說,一面緊緊地捏了一下老太太的手,眼珠子左右一滾。
老太太似有所悟,抬眼一看,見屋內眾人,已經紛紛變了臉sè,各個都顯得焦躁不安。
她扯了扯嘴角,突然笑道:“老婆子果然糊塗了,這當年的事兒還提它做什麼。”
青yù笑道:“這回卻是由不得您不服老呢,瞧方才那些話說的,東拉西扯,都是哪跟哪兒!”
老太太只是笑著,並不說話。
青yù站起來,環視眾人道:“老太太如今年紀大了,說話難免有些顛三倒四,你們不必放在心上,都各自回去當差罷,不必在這兒伺候了。”
眾人面面相覷,暗想這老太太和青yù怎麼都沒頭沒腦的,到底是主子糊塗,還是丫頭糊塗。
金秀yù見眾人驚疑觀望,便開口道:“都退下罷,這裡不需你們伺候了。”
正經當家少nainai話,眾人才應了一聲,魚貫退了出去,一出mén便紛紛絮說起來。
真兒快步走上去,將兩扇mén一拉,“啪”一關。
金秀yù和青yù都轉身圍在老太太跟前,神sè嚴肅沉重。
net雲從方才起,瞧到現在,一直都糊里糊塗,此時終於忍不住問道:“方才,都說了什麼?”
沒人回應她的話,就連真兒也沉著臉,站在金秀yù身後望著老太太。
青yù低著頭道:“老太太,奴婢逾矩了。”
老太太mom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