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這會子,人人都同仇敵愾起來,紛紛加入了出行大軍中。
老太太和金秀yù雖然啼笑皆非,但危急時刻,哪裡顧得上這些。
因著眾人聽說是要去闖城mén的,都以為少不得要同守城的官兵幹上一架,就是不幹架,也得壯起聲勢,便都帶了傢伙。家丁護院的,帶了棍bang,倒也罷了;偏有那找不到趁手武器的人,隨手抄了傢伙什便走,有拿掃把的,拿jīmao撣子的,拿菜刀的,拿燒火棍的,甚至還有個高大的丫鬟,手裡提了個銅壺。
這一行人,浩浩dangdang出了李府,穿過平安大家和廣匯大街,直撲城mén口。
這會子天已經黑透了,李家人都提了玻璃燈,就是裡頭點了蠟燭,外頭罩了玻璃罩子。這時候玻璃還是稀罕物,尤其玻璃燈造價不菲,也就只有李家這樣的富戶才用得起。
遠遠望去,倒好像正月十五迎龍燈一般,在漆黑的雨夜裡往城mén口游去。
淮水決堤,洪災爆,官兵們已經如臨大敵,守城mén的尤其身負重任,知府大人下的死命令,不許任何人進出。
是以李家一行人浩浩dangdang來臨時,守城的幾十個官兵都緊張起來。
帶隊守城的是個中年軍官,個子不高,臉膛黝黑,姓6的,底下都稱呼一聲6伍長。
“前面的,都站住!奉知府大人的命令,城mén關閉,任何人不許進出!”
老太太和金秀yù正在隊伍前頭,往前一站,身後呼啦啦一群人圍上來。
6伍長心裡一緊,手就扶到了腰上的劍把上。官兵們見情勢不對,也紛紛握緊了兵器,提起了十二分的jīng神。
雙方一對峙,城mén下掛的也是兩盞大大的玻璃燈,還有十幾個松脂火把,照在人臉上,明明滅滅,影影綽綽,彼此眼睛一瞪,頓時都虎視眈眈起來。
老太太按住了金秀yù的手,朗聲道:“老身李王氏,有要事出城,煩請將軍行個方便。”
6伍長一看他們這架勢,一聽眼前這位老fù人自稱李王氏,便知道了她的身份,是準安富李家的老夫人。
“老夫人,不是下官不肯與您方便,而是知府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出城mén。眼下外頭也是洪水肆虐,就走出了城也辦不成事兒,老夫人還是請回罷。”
金秀yù一急,上前道:“這位將軍,我相公乃是李氏家主,如今正在城外大王莊,被困在洪水之中,煩請將軍行個方便,讓我等出城救援。”
6伍長皺起了眉,李氏家主李承之,他當然是知道的,淮安城才有幾個大人物,李家就是這裡的土皇帝。李承之被困在外頭的洪水之中,難怪李家這般興師動眾。
只是他奉了知府大人的命令,堅守城mén,土皇帝畢竟不是真的天王老子,他哪裡能夠輕易放出城去。
老太太和金秀yù原本是想好言懇求,如今見對方左右阻攔,不由也焦急起來,連帶著身後的家人們都蠢蠢yù動。
官兵們瞧著形勢有些不對,都紛紛握緊兵器,圍到了6伍長身後。
若是平常人,見到當兵的,先就軟了tuǐ腳,只是李家人素來在淮安城橫行慣了,別說一個小小的伍長,就是知府老爺,見了李家的主人,也都是恭恭敬敬的。這就叫強龍不壓地頭蛇!
見這些個兵丁不懷好意,家人們深怕自家老太太和少nainai吃虧,也紛紛圍攏上來。
雙方都是拿著傢伙什的,頓時形勢緊張起來。
這時候,馬蹄得得,飛快跑過來幾騎,正是青yù帶著李慎到了。
李慎也是才聽說李承之被困在城外大王莊,立刻帶著青yù奔赴城mén。
他一到,李家人愈焦急起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