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罪了。”
金秀yù暗暗搖頭,當初她尚未出嫁,在金家也曾這個嚇唬過chūn雲。當時她也是這般,兩tuǐ一彎,一磕頭,一表忠心,自個兒就心軟了。這丫頭雖說有些不知分寸,到底也是忠心耿耿,平日做事也是伶俐勤快的。
見李承之仍冷著臉,便忍不住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丫頭最是有口無心的,何必與她較真。”
李承之道:“哪個要同她較真,不過她這xìng子,將來若在外頭也這般沒輕沒重,得罪了貴人,或是叫親戚們聽見了,指的還不是咱們李家的不是!”
金秀yù也知道這個道理,只好看著chūn雲:“還不快認錯!”
chūn雲忙磕了個頭,眼裡含著兩泡淚水,說道:“奴婢知錯,一定改掉這máo病。”
李承之見她可憐,擺擺手,讓她站起來,接著剛才的話頭說。
chūn雲這回不敢再妄言議論,老老實實將如何遇見李勳,李勳如何出言調戲金秀yù,主僕三人如何避開他,金秀yù如何受傷,李勳又如何惺惺作態,都了。
李承之聽得臉sè青,一掌拍在桌上,連那碗盤都跟著震了一震。
“hún賬。”
他怒喝一聲,chūn雲也是說的氣憤,隨口就跟上來。
“可不是,勳少爺忒不是東西,咱們少nǎinǎi清清白白正正經經,哪裡容得他覬覦!真真是hún賬東西!”
真兒忙拉了她一下,提醒她不要剛好了傷疤就忘了疼。
chūn雲話說出口,也有些惴惴,偷眼看了看李承之,倒沒有苛責她。
李承之面沉如水,狹長的桃huā眼一眯,愈發顯得邪魅深邃,嘴角一挑,冷冷一笑。
金秀yù只見過他發火,卻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的神情,既不生氣也不發怒,只是眼神一凝,卻叫人忍不住心往下沉。
真兒和chūn雲也是暗自心驚,都低頭站著,一個字不敢多說什麼。
李承之冷冷道:“chūn雲,你接著說!”
chūn雲愕然道:“說什麼?”
李承之斜眼看著她,面無表情道:“你不是才說了少nǎinǎi腳上的傷麼,她胳膊上的傷,又是怎麼來的?”
chūn雲接觸到他的目光,只覺渾身冷如冰窖,心頭髮憷,再不敢像前頭那麼理直氣壯,訥訥地不敢開口。
李承之眼神一凝,道:“你怕什麼,只管說便是。”
chūn雲十分為難,真兒在後頭掐了一下她,用眼神示意快說。她愈發地鬱悶,真兒最是jiān猾,每回都把這樣的燙手山芋扔給她。
只是大少爺目光凌厲,她又不敢不說,只好囁嚅道:“少nǎinǎi手上的傷,卻是,卻是大少爺給nòng的。”
“什麼?”李承之臉sè沒變,卻眼角一挑,透著訝異。
chūn雲扁扁嘴,又將晚間他酒醉歸來,金秀yù替他擦拭,被他一胳膊打中,摔在地上,噌出了那麼一長溜傷痕,這些事情都了。
李承之一張臉跟木頭一樣,全無神情變幻。
chūn雲和真兒都不敢說話,金秀yù正待揮手叫她們退下,mén外頭huā兒誠惶誠恐地進來了。
“大少爺,大少nǎinǎi,二mén上通報,四房的勳少爺來了。”
金秀yù和真兒、chūn雲都大吃一驚。說曹cào,曹cào到!
李承之冷哼道:“他居然還敢上mén來!”
李勳揹著雙手,顛著腳在huā廳晨頭轉悠,嘴裡哼哼唧唧地唱著不知道哪裡學來的曲兒。
他想著昨日在岩石後頭見金秀yù衣袂飄飄,又是清雅秀麗的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