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女被問的一時不知道怎麼說好,都支支吾吾起來。“算啦!”
李翻譯官聲音柔和了起來,從條案上拿起幾張審訊筆錄來“你們就在這上面按個手印,就算結案了!”
他走到妓女們跟前,攥著她們的大拇指,讓每個妓女都在上面打了手印。妓女們見打完了手印,就都問“手印打完了,該放了俺們吧!”
李翻譯官發出一陣冷笑“放,馬上就放!”
說完日本兵便上前解開了綁著她們的繩子,妓女們剛想活動一下被綁的麻木的手腳,便被日本兵們架出了審訊室。李翻譯官看著這些被架出去的妓女想“這些娘們死之前,少不得又得被日本子弄上幾回!”
荒木接過李翻譯官遞過來的審訊報告,詳細的看了一會,抬頭問道:“就這麼幾個女人,可能做出這樣的事麼?”
李翻譯官回答“我想她們應該不是真正的主謀!”
“哦,李喪你說說看!”
李翻譯官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荒木馬上說“沒關係,這只是我們兩個人的交談,其他人是不會知道的。”
李翻譯官這才說:“我聽說護國軍的鐵大隊長倒是長和這些女人聯絡,而且她們住的地方的主人就是鐵大隊長。”
荒木有些不相信“鐵喪?鐵喪可是對皇軍很忠誠的!”
李翻譯官聽荒木這麼說便把話鋒一轉“我也只是聽說。”
“嗯,以後這樣的話最好別說了!你可以回去了!”
“嘿!”
李翻譯官敬了一個禮,轉身退了出去,他心中暗想“鐵麻子,爺爺這回讓你也惹一身騷!”
晌午本該普照大地的陽光,被層層的烏雲遮的嚴嚴實實。雪已經停住,但西北風依舊刺骨,而魯南城中卻是熱鬧非凡,今個正是魯南一月一開的大集。雖說世道不安,但針頭線腦鍋碗瓢盆,這些傢什用具還是要買的,十里八鄉莊戶的土產還是要賣的。
奶奶廟,是所有趕集的人都會去的地界,那裡雖說不是賣過活傢什的,但卻是打把勢賣藝人的集散地。原來這裡說書唱戲撂跤的,比現今少了至少一半,但趕集的莊戶人也都圖個熱鬧,少不少的在這聽上一會,也算是沒白來趕這個集。
自從日本子打過來這幾年,來趕集的基本都是大老爺們,很難見到穿著土布花襖梳著辮子的大姑娘小媳婦了。是啊,誰願意自家的女人被小日本子禍禍呢。
人群熙熙攘攘,一個莊戶人摸樣身材高大的青年。青年頭戴著一頂破氈帽,身穿著挺髒破的一件羊皮襖,勉襠棉褲的褲腿用麻繩扎著,腳上穿著一雙磨的發白的布鞋。他兩手揣在皮襖袖筒子裡,挎著用樹條編造的大筐,裡面放了幾辮大蒜和一些地瓜。看模樣像是帶著土產來趕集的,但如果仔細觀瞧,就會發現這青年並不搭理那些買家,破帽頭下的一雙眼睛往不遠處的城牆飄著。
“唉,俺說小夥子,俺問你這蒜咋賣呢?”
一個穿著破舊棉袍的老者高聲問。
老者剛才問了好幾聲,年輕人對他理也沒理,現今有些生氣。年輕人還是沒搭理老者,老者更生氣了,伸手拽了下年輕人的胳膊。年輕人這才轉頭。這一轉頭不要緊,年輕人犀利的目光倒是把老者嚇了一跳。“咋著,你個小年輕的還想打俺這老頭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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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往後退了一步,年輕人見老頭害怕的模樣似有些歉意,臉上忙擠出笑容賠禮道:“大爺,俺耳音背,沒聽見您老喊俺,您老要買啥?”
老者一聽年輕人竟然是個聾子,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忙對著年輕人大聲說:“俺要買蒜!多錢一辨啊?”
年輕人一愣,老者怕他沒聽清又喊了一遍。年輕人這才似明白了答道:“五大子!”
老者一聽年輕人比別人賣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