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妨礙邢應苔偷偷去書店買‘三千人’著的書,並且當天晚上躲在被子裡,打著手電悄悄看完。
看完後第二天再興沖沖的到崇善家,炫耀似的說他看完了某某小說。
崇善總是夾著一根筆,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問:“然後呢?”
“……還挺好看的。”邢應苔誇道,“可你為什麼要寫……那種東西……”
崇善便笑:“什麼東西?翻雲覆雨,香詞豔調兒。怎麼樣,寫得好不好看?”
“我說了好看啊。”邢應苔忍不住問,“你什麼時候把我寫到小說裡?我也想當主角。”
崇善思索一陣,道:“也不是不行,應苔,英抬。一方英烈,支手抬天,也很好啊。”
邢應苔一怔,抱怨道:“我名字就兩……就三個字,你錯了兩個。”
“傻小子當真傻,難不成用你的真名?”
“咦,哦,你……你怎麼罵我?”
崇善勾了勾嘴角,抬起他纖長的手指,輕輕戳了戳邢應苔的左胸。
“因為你這心一個竅都沒有,”頓了頓,十分含糊地說了句,“讓我媚眼拋給瞎子看。”又怒道:“不罵你罵誰。”
第17章
後來邢應苔偶爾會想,自己到底為什麼和崇善親近。
不光是邢應苔在想,邢家所有人都在想,想的和他有出入,他們更好奇崇善為什麼會喜歡邢應苔。
畢竟崇善看上去和藹可親,內裡最為排外狂躁,說他有心理疾病,決不是為了哄騙外人,可崇善怎麼就對邢應苔百依百順,死心塌地的?
等邢應苔年齡更大一些,自己慢慢發現了三個原因。
一是崇善本人博學多聞。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來說,崇善的成就光輝耀眼、遙不可及,那就是吸引飛蛾的火焰;二是邢應苔的身世與崇善相似,兩人同病相憐,總有點相互慰藉的依賴感;三是……當然是崇善不露聲色的主動勾引。
兩人之間相差二十幾歲。
邢應苔怎麼可能逃得了。
博士生學業枯燥,壓力又大,發不出文章真是急得年輕人一夜生白髮,指天痛罵,連跳樓的都有,可想而知學者其中艱辛苦澀。
邢應苔也不免於此,每日七八點鐘就到學校枯坐,如同修習一般,往往一坐就是幾個小時不起身,堅持到晚上六七點鐘。要是趕到截稿期,通宵達旦都是有的。
這天下午五點鐘左右,邢應苔接到了室友陳半肖的電話。
陳半肖道:“我今天去單位,本來想給招財絕育的。”
邢應苔一愣,說:“好啊。不過你今天不是休息嗎?”
陳半肖道:“我看你心急如焚,當然順手幫個小忙。”
“原來你是這樣一個好人。”
陳半肖怒道:“我當然是這樣的好人,你才發現?”
邢應苔就不再廢話,問:“然後呢?”
“沒做手術。”陳半肖說,“招財病了。”
邢應苔一愣,問:“什麼?什麼病?”
他早上出門時看招財還好好的。
“乾嘔,渾身無力。”陳半肖說,“我給它做了檢查,沒發現有問題,但也沒敢給它做手術。”
怎麼看出一隻貓渾身無力的,這個問題邢應苔沒問,只是說:“我知道了,今天我早點回去。”
陳半肖知道邢應苔學業繁忙,所以五點多才給他打電話,以免耽誤邢應苔太多事。
邢應苔收拾一下書本,揹著書包匆匆回家。
因為是跑著回來的,剛開門還有點喘。陳半肖開啟門後,邢應苔深吸口氣,一邊喘一邊問:“怎麼回事?”
陳半肖努努嘴,指著邢應苔的房間,說:“我暫時也不清楚。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