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突然服毒自盡,等於說是落人口實,就算本來不想鬧事計程車子,現在也絕對不會平息心頭的憤怒。
紀寧思索了一下,道:“就算賄考之事屬實,那封老侍郎也不會是罪魁元兇。”
唐解和韓玉都好奇打量著紀寧,唐解問道:“永寧,你為何有如此判斷?”
“很明顯,封老侍郎所謂的畏罪自殺,斧鑿之工太過明顯,本來此案尚未落實,可封老侍郎這一死,還留下一封遺書,那所有人都會知道賄考成為鐵案。但你們料想,此案還只是在士子鬧事階段,就算封老侍郎涉案,他也完全沒必要在朝廷和文廟有所動向之前便自殺,就算自殺,那他也應該是要保幕後之人,但他卻一反常態留下遺書,這不是讓人順藤摸瓜繼續追查?這跟他息事寧人自殺的目的相違背!”紀寧分析道。
唐解思考之後道:“永寧說的有理,既然封老侍郎選擇自殺,就是要平息事端,令人無從追查,也是為保全家人。現在他這封遺書,等於是讓封家成為罪臣之家,必當會被抄家發配,還給人留下線索繼續追查自殺和留遺書這兩件事動機相違背,必然是有人栽贓嫁禍!”
韓玉道:“就算你們分析的有道理,但貢院昨夜防備重重嚴密,誰人能進去殺害封老侍郎,還能把謀殺變成自殺?”
在紀寧看來,如果沒有事前那“上官公子”來找他說及他鄉試文章的事,他也相信貢院防備是不可能有人進出的。紀寧道:“若此案是在鄉試開考之前便已佈局,甚至連毒藥也早就備好,只等考試結束之後,再找人出來煽風點火,到事情鬧大之後,再將人毒害,甚至連遺書都可能是在封老侍郎醉酒或者是被人迷惑心智時所寫,自盡也可能是封老侍郎自己服毒,那此案是否就真的成為鐵案?”
唐解和韓玉聽了之後,身體都是一顫,韓玉道:“被永寧這一說,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永寧,現在我們不敢確定到底是怎樣,但若真如你所說,那誰是幕後元兇?”唐解追問道。
紀寧微微搖頭道:“現在只是分析一下而已,若我能直接找出幕後元兇,那我就不用在這裡考科舉了。”
“嗯。”唐解和韓玉對視一眼,苦笑點頭。
“不過我料想,此案很快就會把目標指向朝中的某個人,誰跟此人結怨甚深,那誰就是幕後元兇!”紀寧道。
他其實有一點沒說,能鬧出這麼大動靜的,背後的勢力一定不弱,料想如今朝中有這本事的,連崇王都沒資格,無非是太子、五皇子和文仁公主三黨之間,雖然紀寧覺得太子和五皇子的可能性更大,但紀寧對文仁公主也無太多瞭解,女子在用陰謀詭詐之上也未必輸於男子,而且文仁公主幕後應該有極強的幕僚智囊團。
“永寧,無論如何,這幾天你更不能出門,等朝廷和文廟對此事有結果之前,你甚至可以到外面去躲避幾天,現在案子被人陷害坐實,你這裡可是最危險的!”韓玉提醒道。
紀寧微笑搖頭道:“在下要留在家中,哪裡都不去!”
第248章 信送錯地方
九月初一放榜,當天便鬧出了士子哭廟的事情,晚上文廟派出的主考官封玄青便“自殺”在貢院之內,所有一切事情都指向本次鄉試存在賄考,而封玄青則是幕後元兇。
本來在九月初二就要舉行鹿鳴宴,鹿鳴宴後兩天,九月初四,就要行文廟祭拜孔子先師的儀式,獲得舉人身份的舉子,將會被賜予文名,但隨著事情的發酵,此事被人擱置,甚至官府衙門將貢院封閉,等候朝廷的進一步指示。
紀寧留在家中,並沒人到他這裡來搗亂,士子在這點上還是比較冷靜,他們知道來紀府鬧事也沒什麼意義,還不如去文廟和官衙去鬧,也是因為紀寧只頂著一個“世襲秀才”的身份,他雖是望族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