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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抬眼面面相覷,都搖搖頭。陳以然慌忙拿出手機撥打,電話清脆地響起,她竟然連手機都沒有帶在身上。
湛子墨望了望山頭,心境焦亂,她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逃開他的視線之外。再看看天,怎麼突然又陰沉下來了?焦急之下,湛子墨跨步向臺階跑去。
跑上一個梯樓,分別有三個叉路,湛子墨看看景點指示,根本吃不准她會走哪個方向,或許她已經偷偷下山了,會是這樣嗎?只要她沒事,怎麼樣都行!
湛子墨在猶豫之間,選了其中一條叉路找去。在一個山頭找人,原來是這樣盲目與無助。茫然地望著陰沉沉的暮空下密密疊疊的山巒,高高低低的灌木,他感覺他的心如同這片沉藹暮空陷入茫然無助的困境與慌恐之中,那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害怕與恐懼。
喬心言站在一個山逢的巔處,山間呼嘯的狂風肆虐地吹打著她的頭髮,她的衣裙,情不自禁地展開雙臂,仰起頭,舉望那片被烏雲遮蓋的暮空,有不知名的鳥兒輕翔而過,翱舞在茫茫蒼穹。小時候她想過做自由飛翔的鳥兒,老喬爸爸就橫抱起她,抱著她在空中打旋飛舞,那時的天空是湛藍湛藍的,還有七色彩虹…
她緩緩地閉上眼,臉上輕漾起如浮光般的笑盈,身子微微向前傾,告訴自己再一步,只要再一步,她就能抓住父親溫和寵溺的笑影,能投進母親溫暖的懷抱,只要再相聚,他們一家人將會永不分離…
身後突然一道強大的力量將她狠拉過去,喬心言還未從驚惶中反應過來,將她抱在懷裡的湛子墨劈頭蓋臉地對她咆哮道:“喬心言,你瘋了。”他的心臟還在不停地狂跳著,剛才那一幕,完全超出他心臟的負荷能力。她到底在幹什麼?這個女人她到底想要幹什麼?噴火的目光不可思議地瞪著懷裡纖弱的喬心言,心被反覆地扭轉,拋空,又下落,如此重蹈覆轍。
喬心言不知哪來的力氣推開湛子墨,突然對他歇斯底里地吼道:“對,我是瘋了,早在我父母死在我面前的那天起,那刻起,我早應該瘋了,我恨不得自己能失憶,恨不得自己能瘋掉,可是為什麼我偏偏要記得?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犧牲自己,卻將我一個人丟棄在這個世上,我不想這麼孤苦零丁地活著?我不想天天活在痛苦裡?那為什麼我就不能和他們一起走?為什麼要阻止?為什麼?而你,憑什麼阻止我?”
這是喬心言在父母死後第一次嚎啕大哭,第一次咆哮如雷。二年前她在父母的葬禮上,靜靜地佇望著他們的遺體,那麼安祥慈容地睡著,就像小時候她偷偷潛進父母的房間,他們也是這樣靜靜擁睡著。喬心言平靜得沒有一滴淚,直到葬禮結束,喬遠將她帶回了瑞士一起生活,她還是沒有哭過,平靜正常得與常人無異。
給讀者的話:
豆送上今天的第三更,讓親們久等了,也不知手機何時能生成?
第七十六章失控
更新時間:2010…5…30 16:14:29字數:1076
直到喬遠在一個半夜,似乎有著某種預感,去喬心言的房間看看,原本想為她掖好床被,在幽幽地熒光燈下,喬遠看見潔白的被床上有團看不清的液體,摸上去熱乎乎的粘稠,驚慌地拉開燈,看見喬心言慘白的臉上仍掛著略微的浮笑,然而她的手腕上那駭人的血色濺紅了一床的被褥,喬遠驚恐地拿布包扎,將她送進醫院。經歷過第一次,喬遠再也不敢掉以輕心,寸步不離地守候在旁。可即使如此,這樣驚懼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幾次,最後喬遠不得不帶著她找心理醫生接受心理輔導。
在平靜休養了一些日子,喬心言的精神終於慢慢平復正常,但她提出回湖城,原本以為一切可以堅強地接受,可是她依然活得如此痛苦。
湛子墨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