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但是人家有狂的資本。跡部夫婦常年住在英了,跡部老太爺處於半退隱狀態,在日本,跡部家的事情,幾乎都是這位大少爺說了算的。
至於柳小姐,初看起來,柔柔弱弱,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原以為是個好捏的軟柿子,沒想到認真起來,氣勢絲毫不弱,她的話裡的意思很明確,她在這件事上,擁有絕對的自主權。原來從一開始,他們就被她無害的樣子給騙了。想來也是,以柳家老爺子那吃人不吐骨頭的性格,怎麼可能會培養出一隻小綿羊來做自己的繼承人。這下,非但沒有討到便宜,反而被她揪住了把柄,如果真要追擊責任,那麼,在場的人,都脫不了干係。
“請等一下。”
人群中,有一個記者出聲,阻止了他們前行的腳步。
菡瑾回過頭,發現是一開始那個向她解釋這次烏龍事件前因後果的那位,她有感於他方才的善意,於是便握了握跡部的手,示意他等一下。
“這位叔叔,請問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倒是談不上,”記者愣了愣,垂下頭,又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這是他下意識地動作,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我記得剛才柳小姐說過三天後揭曉答案的話……意思是,三天後……柳家要召開記者招待會嗎?”
菡瑾笑了起來,清脆的聲音化解了緊張的氣氛,她,又重新恢復到了初時那般雲淡風輕的樣子:“三天後,要開記者招待會,那是肯定的,只是,這次招待會,不只是我們柳家,還有跡部家,也會一同出席。”
柳蓮二的比賽很精彩,但是她已經沒辦法再去看了。這麼多的記者,她不能保證,裡面會沒有胡攪蠻纏的。
如果在觀眾席鬧出事情,混亂起來,哥哥肯定會分心。
還好,她走的時候,把那個包放在那裡了。
那兩個學妹應該很樂意告訴哥哥,她只是去公園裡的小賣部買礦泉水了。
反正,今天他比完賽,還要去看幸村的,應該沒多少閒工夫來監視她。
車子穩穩地發動了,開始慢慢加速著往前行駛。
菡瑾大概把今天發生的那些事梳理了一遍,腦子一下子又發脹起來。
她委實恨極了真田透,這次的事情,她當著攝像機鏡頭放狠話,就是為了跟她撕破臉鬧到底。她倒要看看,真田小姐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既然做了,就要承擔後果。欠她的,她會全部討回來。
跡部今天的心情不錯,連帶的,周圍的空氣也沒那麼緊繃了。
菡瑾詫異地瞟了他一眼,覺得事有蹊蹺。平時,芝麻粒大小的事,都能氣上半天的跡部大爺,今天知道自己被真田透算計了一把,居然還一臉輕鬆,肯定有內情。
歪頭想了想,菡瑾清了清嗓子,試探著問道:“你……沒有不開心?”
車子行駛在路上,兩邊蔥蘢的綠意迅速地倒退著,跡部閒適悠然地坐在那裡,微眯著眼睛,看著窗外的風景。聽見菡瑾說話,他轉過頭,回給她一個異樣的笑容:“你倒是說說,本大爺為什麼要不開心?”
“呃……”菡瑾被他噎住了,一時接不上話來,有些結巴,“真田透……她……我們……”
“啊,那個啊,本大爺的律師團會處理的,”跡部莞爾一笑,“到時候她逃不掉。”
菡瑾咀嚼著他的話,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她連忙坐直了身子,支起了下巴,學著跡部剛才的德性,看起了窗外的風景,裝文藝誰不會,骨子裡像不像就不在她考慮的範圍內了。
她挑了挑眉,哼了一聲:“或者,我應該問你,有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開心?”
到家時,門口停了兩輛車。車牌號皆是大家熟悉的。
菡瑾不語,頭一歪,朝跡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