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錦不解道:&ldo;作甚?&rdo;
&ldo;這話該我問你,你在作甚。&rdo;
&ldo;不是吧,都是男人,也應該算不上佔你便宜吧?&rdo;宗錦道。
&ldo;確實不算,&rdo;赫連恆道,&ldo;這算點火。&rdo;
&ldo;什麼點火?&rdo;
&ldo;點的什麼火,你不是最清楚。&rdo;男人聲音低啞,著實像有火在燒,&ldo;從前我便想說,你若不是美不自知,就是恃美作亂。&rdo;
&ldo;……哈?&rdo;
&ldo;趁我醉時進我的臥房,自己喝醉了又會主動獻吻,更有現在這副模樣……在一個愛慕你的人身上動手動腳。&rdo;
赫連恆突然間正色地叫他,還是叫他許久不曾聽過的稱呼:&ldo;尉遲嵐,你究竟是太無防備,還是天生喜歡白給?&rdo;
後知後覺讀懂他意思的宗錦,只能抿著嘴再不敢動彈,也揀不出話來反駁。
誰知赫連恆像是起了性,接著說:&ldo;點了火,是不是該熄火。&rdo;
&ldo;你我現下都這般重傷了,你還想這些?&rdo;
&ldo;我原不曾想。&rdo;
沒說完的話,便是指責他不該動手動腳。宗錦自認理虧,只好抿上嘴,再不還口,也不動彈。
赫連恆再問:&ldo;無話可說了?&rdo;
&ldo;…………&rdo;
宗錦以沉預設了這話。
&ldo;那既然嘴閒著,&rdo;男人似笑非笑道,&ldo;那不如忙些該忙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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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等葷話,宗錦頓時覺得自己被嘲弄了,再顧不上赫連恆身上是否有傷,突然發力地想要從對方懷裡掙脫出來。
誰只赫連恆竟早有預料,時機掐算得剛剛好,同樣發力摁住了他,叫他掙脫不了。
&ldo;赫連恆!你別得寸進尺……&rdo;
他低低地怒喝了句,話剛說出口,便聽見男人疼得抽氣‐‐為了摁住他,手臂自然要動不少力氣,那被狼啃出來的傷哪經得起這折騰。宗錦勉強抬起頭,斜眼往自己肩頭一看,紗布上已經有血滲出來,傷口定然是裂開了。
雖說他不覺得大男人有什麼好心疼的,但身體卻自顧自地停下了掙扎之意。
赫連恆的長髮未曾束起,就散在肩頭,掙扎間落到了胸前,落在宗錦的鼻尖。他呼吸時,便能嗅到赫連恆發間獨有的氣味。準確來說,那並非赫連恆頭髮上的,而是赫連恆身上的。
宗錦很難去描述那究竟是什麼味道,似乎與他這輩子嗅過的氣味都不盡相同,像雨後的竹林混雜上了些柑橘的香氣,可又很淡,淡的叫他都無法形容那是&ldo;香味&rdo;。
那只是赫連恆的味道。
男人垂下頭,在他耳邊輕聲地說話:&ldo;這不叫得寸進尺,這叫表裡如一。&rdo;
聽覺和嗅覺同時被裹挾進了未知的漩渦中。
宗錦能感覺到男人動了動,接著側腰上便有何炙熱的物事抵住了他。同樣是男人,那是什麼東西他再清楚不過。雖說宗錦一向對情事提不起興趣,但總有性起時自己處理的時候;所以赫連恆會有這般,一點也稱不上意外。
他眉頭緊皺著,憋出一句:&ldo;未必是我害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