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說,不為別的,就為自己已經在所有背叛中放棄了尉遲嵐這個身份。
&ldo;但是宗錦,&rdo;赫連恆忽然認認真真地叫他的名字,&ldo;我不逼你,你想說的時候再說便是。&rdo;
&ldo;……反正我不會害你。&rdo;宗錦說,&ldo;赫連恆,這點我能許諾。&rdo;
他剛說完這句,戍守驛站門口的守衛忽地走了大半,只剩下四個人仍然在門口守著。這比赫連恆預料中的人要多‐‐他們二人將這四個人放倒很輕鬆,可若是那些人察覺到動靜折返,再想進去驛館就沒那麼簡單了。赫連恆正沉思著下一步動作,宗錦忽地說:&ldo;我去將那幾個人引開,你找機會進去。&rdo;
&ldo;不……&rdo;&ldo;再耽擱人就回來了,&rdo;宗錦神情嚴肅的盯著那邊,低聲說,&ldo;對付他們我綽綽有餘,你要進去找西鹿說什麼對吧,若是隻想放火,你大可以安排他們上房用火箭。……赫連恆,這天下既然已無可能是尉遲家的,那便只能是你的。&rdo;
他語罷,不給赫連恆任何攔住他的機會,倏地躥了出去。
只見宗錦一下躥到了那幾個守衛面前,不知從哪兒掏出了把匕首,直衝對方的要害。那些守衛也久經訓練,當即抽刀架開宗錦的匕首,轉手便倚仗著刀身之長反守為攻。
赫連恆在暗巷中看著,不自知地皺緊了眉頭。
他未曾細看過宗錦的身手,只知宗錦用刀有些手段;但眼下匕首與長刀中間的劣勢,宗錦居然也能靠著詭秘的步伐填補上‐‐他體態輕盈,似乎腳跟從不落地,一面躲閃著對方的攻擊,一面伺機專攻對方要害,迫使對方不得不反手回防。
看過片刻,赫連恆便知宗錦說得不是大話,他確實綽綽有餘。
戍守的四人高喊著&ldo;有賊人&rdo;,紛紛向宗錦動手。宗錦也不硬撐,眼見四人上勾,便邊打邊退地往另一頭躲閃。
調虎離山,驛館的大門便任由赫連恆出入了。
男人眼神一黯,收回追著宗錦的視線,從暗巷裡飛快奔向驛館。
裡頭仍是流水石橋,好生平靜;內裡值守的人不如外面的人那般認真,有人在廊下打瞌睡,也有人翫忽職守地坐在階梯上閒聊。無人察覺黑衣人的到來,赫連恆就這麼不聲不響地一路走進西偏院裡,好似他是遠道而來的客人那般,輕叩兩下房門。
房內立時傳出來聲低低的疑問:&ldo;誰?&rdo;
&ldo;赫連恆,&rdo;他說,&ldo;趁著臨行前,再來拜訪西鹿君。&rdo;
片刻後,門便開了條縫,白鹿弘的眼睛出現在門縫中,臉色不太好:&ldo;我便猜到是你所為。&rdo;
&ldo;不請我進去坐坐?&rdo;
&ldo;……請。&rdo;
內堂只有白鹿弘一人,像是早便預料到赫連恆會漏夜前來,特意將人全數支開了。
&ldo;你這副打扮,著實令人意外。&rdo;
&ldo;氏族間多的是髒事,&rdo;赫連恆輕輕拉下黑巾,露出整張面孔道,&ldo;無須意外。&rdo;
&ldo;我猜你也不會改變心意,要迎娶棠兒。&rdo;
&ldo;那是自然,&rdo;他笑,&ldo;既然如此,想必是西鹿君改變主意了。&rdo;
&ldo;你也看見了,白鹿塵河對我是何態度;然而就連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