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留在了宋府。轉而卻與一個外人談笑風生。
從前,趙思憐到哪兒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疼著,突然間在宋研竹身上看到了巨大的落差,即便她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此時此刻,卻也嫉妒不已。
“六哥,你落了東西。”趙思憐心裡不是滋味地將趙戎落在屋內的玉墜交到他手上,束手站著,有些不知所措地囁嚅道:“許久不見研兒姐姐……憐兒來了好幾次都被丫鬟擋在門外了……”
她眼神閃爍,有些委屈又有些哀傷,聲音低低地,不似要哭,卻更讓人揪心。只一抬眼,只怕不知道的人,都要以為是宋研竹欺負她。
趙戎不由自主地皺眉頭,就聽宋研竹道:“怎能不記得妹妹?還沒謝過妹妹,你送的那對耳墜我極喜歡。”
拿到時便讓人拿去當了,拿到手的錢極其痛快的賞給了房中的下人——瞧著心煩,不如換些實惠的!
說起來當真是許久不見。除了那日她將將進府時,看她哭了一場。這會再看她,雖仍舊是一身素衣,可是料子明顯比來時好上許多,便是頭上的髮飾便換成了低調的羊脂玉蘭。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是塊當賤人的好料子。
宋研竹眼神一瞥,又看到趙思憐身邊多了個婆子。那婆子見她視線轉來,趕忙上前行禮,道:“表小姐可還記得老奴?”
宋研竹的笑容越發燦爛:甚好甚好,前一世進入宋府的三個人都到齊了。
“怎能不記得郭媽媽!郭媽媽小時候還帶研兒放過紙鳶的,研兒記得!”宋研竹笑道。這姓郭的婆子是趙思憐的奶媽,那年趙誠運舉家搬遷,姓郭的婆子便留在了建州同他兒女生活在一塊。趙思憐出事後,趙家特意又讓她回來伺候趙思憐。
若是換做旁人也就罷了,可是這個郭媽媽她卻記得很牢。她小的時候,有一回郭媽媽帶著趙思憐和她去放紙鳶,她也不知怎麼的,就摔了個狗啃泥,當下裡額頭都破了,險些破了相。當時牽連了好些個人,趙思憐的貼身丫鬟被郭媽媽攆走,連宋研竹的丫鬟也換了幾個。只有郭媽媽自個兒,毫髮無損,依舊貼身伺候著趙思憐。
直到今天,宋研竹的腿上還有一小塊疤。
宋研竹一說,郭媽媽的臉上果然掛不住,有些訕訕地笑笑,道:“老奴年紀大了,事情總有些記不住。好在小姐不嫌棄老奴,還讓老奴到跟前伺候。”
“有媽媽照顧表妹,自然是千好萬好!”宋研竹淡淡笑著,對趙戎道:“六哥,我身子有些不適,就不送你了。”
“姐姐託我帶給你的話,你千萬記在心上!”趙戎再次叮囑,宋研竹點點頭,轉身進了屋子。
趙思憐站在屋外,眼裡泛著淚光,咬著下唇險些掉下眼淚來,趙戎見了嚇了一跳,忙問:“你這是怎麼了?”
趙思憐掐著帕子就往外走,趙戎只覺事情不對,緊跟在她身後走了兩步,拉著她道:“妹妹若是心裡不痛快,對我說便是了,可別委屈自己!”
趙思憐頓了腳步,哽咽道“憐兒心裡難受……我許久不見研兒姐姐,來府裡幾日,每每要見她,她總推三阻四。今日一見,她又這樣冷淡!憐兒命苦沒了爹孃,竟連自家的姐妹都瞧我不起了麼?”
她越說越難過,捧著帕子低頭嗚咽,趙戎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勸道:“二妹妹不是那樣的人,我聽合慶說,她這幾日一直病著,我方才還聽見她咳嗽呢!你原本身子就不好,可別再胡思亂想,傷了自個兒身子!”
“哥哥也這樣偏心麼?方才那模樣哥哥也是瞧見的,她這樣不冷不淡地待我,還不是瞧我如今落魄了,不願搭理我?”她抽泣著,“哥哥,憐兒想回家,宋府固然再好也不是憐兒的家,憐兒想回去……”
哭到後面有些歇斯底里了,趙戎站在一旁簡直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