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把你迷地五迷三道的,就怕哪一天,你死在她手底下!”玉娘譏諷著,頓了片刻,不以為然道:“我抽了她一頓,替你教訓的。”
周明面色一緊,眉頭輕蹙,道:“胡鬧!她是你大嫂!”夾緊馬肚走了兩三步,揚聲道:“陪好夫人!”音未落,一人一馬已經絕塵而去。
周玉娘面露譏誚,言語裡不免帶上幾分失望,問宋研竹道:“你說那個狐媚子有什麼好?值得讓他這樣神魂顛倒?不就是一張臉漂亮麼,改日我就劃了她的臉,看他還迷不迷!”
推了一把宋研竹,見她魂不守舍,問:“你怎麼了?”
“我有些累了……”宋研竹揉揉太陽穴,呢喃道:“許是水土不服,東西總吃不下。”
“哪是水土不服,就是莊子裡的廚子煮東西難吃!”玉娘回道:“好廚子不好找。現下這個廚子還是趕鴨子上架,東西連我這不挑食的人都吃不下,更別說你。”
“原來是這樣,”宋研竹笑道:“我說怎麼食不下咽。人生在世,吃喝拉撒。吃是頭等大事,怎麼能馬虎。實在不成,就讓我當回廚娘,讓你嚐嚐我的手藝……就怕這荒山野嶺,食材不好找。”
“這有什麼!”玉娘笑道:“莊子裡每隔幾日便有人送吃的,鮑參翅肚沒有,普通的雞鴨魚肉總是管飽的!”她愣了一愣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才你一直盯著送貨的馬車看,原來是肚子餓了!得了,正好我也餓了!我領你去廚房看看去!”
一壁說著一壁帶著宋研竹往裡走,宋研竹心裡七上八下跳著,臨近廚房時,忽而聽見男子揚了聲喝道:“哥,看好那隻鴨子!”
只見廚房小院裡散落著雞鴨,似是受了驚嚇一般四處亂跑,一人挨著身子要追雞鴨,宋研竹還未站定,那人埋著頭便要撞上來!
宋研竹嚇了一跳,一張帕子落在地上。
就在剎那間,周玉娘伸手拉了宋研竹一把,將那人推倒在地,揚聲罵道:“做什麼這樣橫衝直撞!這是誰?原本送菜的張大叔呢!”
送菜兩人聽見女聲,頭越發低下去。宋研竹望著二人的背影,心撲騰騰跳著,卻又不敢喚出聲。守在院門的小廝上前陪笑道:“二姑娘,張大叔這幾日病了,便讓他的兩個侄子來替他。兩人都是頭一回,所以有些手生!”一壁壓低了聲音道:“二小姐,張大叔替咱們幹了好些年的才採買,這還是頭一回讓人替他。您替他包著點兒……千萬別讓老大知道。”
“怨不得!”周玉娘瞭然地望著二人,提聲教訓道:“送了菜就趕緊走。眼睛不要四處亂看,老實本分些。”一壁又對那侍衛道:“咱們這不進生人,你也知道規矩。這一回我只當沒瞧見,若是還有下一回,定不饒你。”
“那是自然!”侍衛忙道,踹了兩人一腳,喝道:“還不謝過二姑娘!”
兩人齊齊磕頭道:“謝二姑娘!”
一地的雞又跑起來,倒是不怕生人。有一隻衝到宋研竹腳邊,對著她的腳便要啄,宋研竹嚇了一跳,周玉娘見她花容失色,頓時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大家閨秀,一隻雞都把你嚇成這樣!得,跟我進去吧!我還餓著呢!”
“嗯……”宋研竹急急望著二人,只見二人沉著腦袋不肯抬頭,她急得五內俱焚,正要抬頭,忽而看見廚房不遠處有一小小的八角亭,匾額上寫著“得志亭”三個字,宋研竹眉眼一轉,揚聲假意笑著道:“得志亭,這是誰取的好名字?志存高遠,意守平常,倒是個好寓意!”
只聽他話音未落,那兩人之中忽而有人抬頭起來,看到宋研竹的瞬間,身子忽而震了一震,滿眼寫滿了難以置信。
宋研竹急速地眨眨眼,滿腹的心事全寫在一雙眼裡,生怕他看不懂,嘴裡又念道:“京城西郊外也有一處亭子,叫求文亭,聽說有文人上那求文,便能中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