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就走了,我們回去可如何跟老當家的交待?”
馬代的傷口還在流血,說明心跳未止,劉愈蹲下身子摸了摸脈搏,雖然微弱但還沒停。
“人還沒死,哭什麼?”劉愈問道。
“可是少當家的都不喘氣了。”
感情這年頭走江湖的都是靠探呼吸斷定人的生死,劉愈伸過左手在馬代的人中用力按下,馬代“咳!”一聲重新緩過氣來。
會寧鏢局的人驚喜異常,喚了幾聲“少當家”,馬代渾渾噩噩不太清醒。劉愈知道這時的馬代還處在半昏迷狀態,大量失血導致休克,傷勢嚴重的他即便活緩過來仍舊凶多吉少。
其他的侍衛各自相扶著過來,呂楚兒的傷看起來最重,但當她走來,剛才被女人震傷的手臂卻擰來擰去活動自如。這一戰,除了馬代就屬劉愈傷勢最重。
“飛來橫禍。”
劉愈等人回到商館自己落榻的院裡,找來冷水將眾喝了**湯的侍衛澆醒,找人去知會了官所那邊,蘇哲蘇彥帶著湯吳縣縣尉一同過來,還找來了城裡的大夫。
其他人都無大礙,唯獨劉愈的手臂,大夫診斷後蹙眉搖頭,說是開回去去開個方子,劉愈怒道:“大夫,你就說能不能治?”
“恕……小人無能為力,將軍的手筋沒事,可……小人也不知將軍的下臂為何不能動。”
正二品將軍在湯吳縣城內遇襲,湯吳縣令責無旁貸,生怕被追究,連夜將城裡的大夫都請來,可是任何一個大夫也沒查出個所以然。
蘇哲面色淡然道:“劉將軍傷勢不明,不過想來趕路並無礙事,兩日後便可進方州城,屆時再找方州的名醫診治不遲。時間不早,本王先回去休息,剿匪的事還需米縣尉掛在心上。”
看著蘇哲遠去的背影,劉愈心中惱怒,看起來這蘇哲不但脾氣古怪,還薄情寡義,自己好歹是隨他出來公幹,下屬受傷,當上司的連點同情慰問之心都沒表達,只知道催促趕路辦公差。
而蘇彥則在旁端藥送茶。回到長安城蘇彥便會跟小魚成婚,他也漸漸學會了體諒人。
“夫君,湯吳縣是小縣城,多是庸醫,進了郡城會有不少名醫大夫。”徐軒築抹了把淚,面色楚楚,“會治好。”
劉愈臉色表現的很輕鬆,只是叫人將他的手臂當成是骨折固定起來,找布掛在脖子上。這樣休息和趕路兩不誤,只是騎馬只用左臂握住馬韁有些不穩,吃飯需要讓徐軒築喂。
雨時斷時續,路途平坦也算太平,只是劉愈總覺得被人跟蹤,但卻又找不到跟蹤的人。
兩日後,一行進入了此次納糧的第一站,淮北省方州郡。一進城還沒安置好住處,蘇哲便要急著去找方州郡郡守商議納糧事宜,蘇彥沒法只能跟著,胡軒和劉亭作為蘇彥的幕僚自然要相隨,齊方和張無諸也要去護送。徐軒築和瞿竹則留下,陪著傷號劉愈去城裡尋訪大夫。
這兩天以來劉愈的右臂愈發抖的厲害,整個肘部以下紅腫了一圈,看過大夫,有給施針的有給用藥的,說出所以然也是五花八門,聽來令劉愈覺得不靠譜。
等劉愈等人回到驛館,蘇哲等人尚未從官衙回來。但前後腳,蘇彥倒是提著倆小竹籠走進門。
“師傅您看看,這兩隻蛐蛐,是灶頭王,千里尋一的好蛐蛐,才三兩銀子一隻,真值。拿回長安至少能賺十倍的銀子。”蘇彥興奮地向劉愈顯擺。
劉愈本來就因手臂的傷脾氣不順,此時臉色一沉問道:“商議完了?楚王呢?”
“我七皇兄還在太守府跟那個於太守談呢,說的亂七八糟的我聽不懂,就讓胡軒他們留下聽聽,回頭告訴師傅您就成了。”
劉愈無語。這就是做人和做官的差距,蘇彥一進方州城就能找到賣便宜蛐蛐的地方,卻偏偏對納糧的正事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