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催促溫妮莎,只是轉身將掛在椅背上的大衣拿起給自己的青梅竹馬披上。
即使現在臨近夏季,但巴利安無論哪個房間都常年處於陰冷潮溼的狀態卻也是不爭的事實,即使有空調控制室溫,但這樣的溫度對於大病初癒的溫妮莎而言也偏冷了一些。
三天前,他當著同僚的面已經被溫妮莎昏迷的樣子給嚇過一回了,僅僅這一回也夠他受的了。
斯誇羅可不希望再看見青梅竹馬昏迷的樣子。
感受到肩上傳來的溫度,溫妮莎下意識地攏了攏披在身上的皮外套,然後伸手按住了斯誇羅尚未來得及移開的手。接著她抬起了頭,再一次對上了那雙銀灰色的雙眼,淺綠色的雙眸中卻是寫滿了認真。
多年的相處讓斯誇羅在看見這樣的眼神之後,立刻就明白溫妮莎這一次並不打算瞞他。
“其實……斯誇羅你已經猜出是怎麼回事了吧。”
溫妮莎鬆開了按著斯誇羅的手,待斯誇羅坐回到椅子上後,她再一次伸手握住了他的右手。即使隔著那副黑色的皮手套,她依舊可以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
斯誇羅沒有回答,然而左手的義肢卻在這時輕輕巧巧地抓過了溫妮莎握著他的手。隨後當斯誇羅揚起手想要用嘴將戴在右手上的手套拿下時,溫妮莎卻伸出了另一隻手,笨拙且不靈活地將他的手套取下。
畢竟是昏迷了三日才醒,此時此刻溫妮莎別說是雙手,渾身上下都使不出多少力氣。
沒有了手套的阻擋,溫妮莎再一次握上了自己青梅竹馬的右手、與他十指相扣時也多了幾分真實感,就好像他還沒有戴上這雙黑手套、也沒有失去左手之前一樣。
“其實,斯誇羅你已經有了答案了吧。”
溫妮莎再一次說道,依舊是帶著十足把握的確信語氣,就好像正在被質問的人不是她一樣。
斯誇羅對上了她的雙眼,那雙淺綠色的雙眼中帶著幾分淺淺笑意,輕而易舉地就化解了他積壓了多日的怒氣。
其實在溫妮莎醒來之前他就猜到了會是這樣,就算他再怎麼生氣溫妮莎也不會畏懼——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是這樣,她非但不會畏懼,甚至總是可以巧妙地將他的怒氣化得一乾二淨。
彷彿生來便是他是剋星。
“就算知道,我也想聽你親口說。”
“你啊……總是在奇怪的地方異常執著,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
溫妮莎搖頭嘆道。
“真不知道你在巴利安的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這個倒真不是什麼一時之間的有感而發,當她知道巴利安的首領是Xanxus之後,她便一直想問這個問題了。
Xanxus的性格她也清楚,斯誇羅的脾氣她更是再瞭解不過的了。
斯誇羅那放平時可以說是一點就炸的火爆脾氣,碰上Xanxus這個典型是被養歪了的桀驁不馴、看誰都不順眼的大少爺,兩人沒成為一見面就殺得眼紅的仇敵,反而成為了部下與上司簡直就是奇蹟。
也有可能是因為相處的時間還不夠長的關係。
溫妮莎想。
她與斯誇羅分別的這些年裡,至今為止的七年Xanxus都被封在冰中,也就是說這兩人相處的時間其實並沒有太長。若是這些年Xanxus沒有被冰封,說不定斯誇羅早就被這個脾氣暴躁的大少爺給轟成渣了。
斯誇羅不知道溫妮莎為什麼會這麼問,也只當作是溫妮莎一時的感嘆,但是這並不是他現在想和溫妮莎討論的。
或者說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想在與溫妮莎單獨相處的時間裡,提及巴利安中任何一個掃興的傢伙——溫妮莎的眼裡只需要看著他、她的心裡只需要想著他就夠了。
其他任何人都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