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肯找上官府,不是在執行密令,就是辦的不是公差。錦衣衛向來囂張慣了的,天知道他們會幹出什麼事來?自然要小心盯緊了,省得他們惹出禍事。倘若他們遇到危險,我們也能及時救下,免得他們有個三長兩短,上頭怪罪下來,我們才冤枉呢!”
明鸞恍然大悟,十分狗腿地替他倒了杯茶,賠笑著捧到他面前:“左四叔說得對,你們真是太厲害了!管他是誰,到了德慶城,想要瞞過咱們左四叔的眼睛,那是做夢——左四叔啊,您既然一直留著他們的行徑,可知道他們為何忽然走了?”
左四慢條斯理地接過茶喝了一口,才道:“他們為何忽然走了,我是不知道,但他們在這裡幾日裡做了什麼事,還是有跡可尋的。他們一行五人,領頭的小年青實在不省事得很,明明不懂規矩,卻還能得此高位,不是官宦子弟,便是靠拍馬屁升上去的。這樣的人或許有些小聰明,但其實沒什麼真本事。”他瞥了明鸞一眼,“我雖不知道他們為何要來查你章家,但我平日冷眼瞧著,也不覺得你們家真做了什麼違紀之事,想必不會有大礙。
明鸞暗暗抹了把汗,笑道:“哪裡是我們家做了壞事?原是以前的仇家見我們到了德慶四年還活得好好的,心裡不忿,想要折騰我們呢!”
“是麼?”左四不置可否,繼續道,“那五個人中,除去領頭的那小年青外,另有一個車伕長隨,是打下手的,且不管他,又有一個長得五大三粗,賊眉鼠眼,慣會拍那小年青馬屁的,也沒甚可說的,剩下兩人,一個姓裴,一個姓鍾,想必就是你說的那兩人了。這兩人可了不得,說話行事都透著精明,尤其是那姓裴的,我手下的人冷眼在旁瞧著,只覺得他偵察追蹤的本事比之最好的捕快也不差什麼了,真不愧是錦衣衛。我的人遠遠地盯著他們,不到半天,就被他發現了,可見他眼力和警惕心都極佳,只是他無意為難我們,才裝不知道罷了。不過另一個姓鐘的第二日也有幾分察覺,同樣沒跟我們計較。我們也就稍稍收斂了些。”
明鸞瞪大了眼:“為什麼呀?他們既然不肯聯絡本地官府,應該就是不想你們插手的意思,知道你們在監視他們,居然沒有反應?”
左四嗤笑:“傻丫頭,他們能有什麼反應?到地方上辦事,若是公務,沒知會地方官府,本就是他們不對,若是私活,那就更沒底氣了。我們又不曾攔著他們,不過是遠遠瞧著罷了,能有什麼反應?況且,他們那頭兒做事這般張揚,半點遮掩的意思都沒有,想來是覺得德慶山高皇帝遠,他又是領頭的,無人管束,便敞開了尋歡作樂。他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有恃無恐,也不知驚動了多少江湖綠林中人,都把他當成是肥羊呢。我們派了人去盯著,還是救了他。他手下那姓鍾和姓裴的都是老手,自知理虧,又怎會為難我們?”
明鸞這方明白了,只覺得自己太蠢,這種事其實並不難理解,她略靜下心一想,也有幾分了悟:“那個馮興桂這麼張揚,但是又無心辦正事,只顧著自己快活,他手底下的人如果都是沒本事只知道巴結討好的就算了,既然有兩個真有本事還很有資歷的老人,應該會看不慣吧?”
“自然會看不慣,而且那領頭的小年青對這兩個能幹人還不算客氣,常常斥責他們,那姓裴的還捱過一頓板子,聽說是在他兩天內奔波百里查到了許多事之後,我們知道了都覺得吃驚。”左四有些得意地道,“此事千真萬確,是客棧老闆、夥計還有那小年青召去相陪的幾個粉頭與丫環說的。”
明鸞有些無語了,只覺得那幾個錦衣衛有些可憐,他們可能覺得自己還在秘密行事,只有兩個人察覺到本地官差在暗中監視他們,但誰會想到他們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怕是連吃喝拉撒都成了公開的秘密。左四不愧是捕快中的老手,什麼都瞞不過他。
左四繼續道:“那姓鐘的和姓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