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責罵,而是木雅歌視若無睹的漠視,這才叫人真真難受。
轉而又想到坐牢時木雅歌那封家書,段小樓驀然又多了幾分自信,深呼一口,輕輕推門而進。
湯浴室常年溫水注入不斷,室內渺渺輕霧瀰漫,空氣裡多了份乾淨潔淨的味道,段小樓雖急切想要見到木雅歌,可腳下的步伐不似她的心情那樣輕盈,反而舉步少許艱難。
“回來了?”
裡面傳出那道熟悉別緻的柔聲,段小樓心間一緊,僵硬的回道:“恩,回,回來了。”
“那還不進來。”剛沐浴完的木雅歌身著一身修長的雪紗中衣,在池邊盈盈而立,瞧見那身髒兮兮衣袍的一角,不帶任何段小樓想象過可怕盛怒,輕言淡笑:“還杵在那裡作何?”
“哦~”段小樓帶著久別重逢的欣喜與惴惴不安的沉重心情,一步步挪到內室,只是這混雜凌亂的心情在見到木雅歌旖旎光影時刻消失的無影無蹤,看得痴迷沉醉。
“聽說你沒吃板子。”
木雅歌含笑跪伏在邊上幽幽惋惜,因為這副姿態使得胸前渾圓無意間若隱若現,這香豔麗景似有似無的點燃段小樓一把心火,再見木雅歌有些溼漉漉的如墨青絲傾瀉池邊,更平添的道不盡的嫵媚風情,而那隻潔白如玉的皓腕上芊芊細指,在平靜無波的湯水上漾開一沉沉粼粼漣漪,更似劃過段小樓那顆正灼熱沸騰的心海,撩撥的她難以自持,心癢難耐。
“恩。”段小樓自覺喉嚨一陣乾涸,鼓起勇氣隻身走到木雅歌身邊,為她攏了攏過於寬鬆的領口,在木雅歌微微一愕過後的笑眸下,認真清晰道:“沒打我板子,不過,我給你打,我真誠的向你認錯,即使到現在也不知江姑娘要突然陷害我,可我不能否認,你罵我的‘愚不可及’是正確的。”
“娘子,我錯了。我確如你所說,性子太過於急躁,武斷,才惹一身是非。”
她在牢裡除去思念也有後怕與慶幸,當時江凌燕設局精明,讓她在堂上無力反駁,不過好在最後只關了她四十日,若事情嚴重到一發不可收拾,那說不定就是一別永別。
段小樓說的誠懇,眼中也隱隱含淚,身子慢慢前傾,將木雅歌的抱在懷中,格外珍惜,帶著少些哭腔,哀求道:“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莽撞了。”
認錯比想象中的主動和快些。
木雅歌回應的懷抱著她,感覺她身子正因害怕而輕顫,本以為會得意的心卻一點也得意不起來,反而止不住的為她心疼,憐惜撫順著段小樓的後背,柔聲安慰:“好了好了,段郎這不是已回家了嗎?難不成要為妻親自手捧香茶說句‘原諒’才會止了哭嗎?段郎可是大孩子?”
段小樓被她哄小孩的安慰羞紅了臉,與她拉開距離,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敢確定的復問:“真的?真的原諒我了?”
木雅歌見她滿面淚痕,尤為可憐的模樣,不由玩心一起,歪了歪腦袋,佯裝冷麵:“假的。”
段小樓心狠狠一涼,直直的看著木雅歌不可置否的臉,眼眶濃濃酸澀席捲而來,張了張嘴,口中竟吐不出半個字,便嗚嗚的捧面絕望哭了起來。
木雅歌這下嘗試到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是怎麼個痛法,任憑她怎麼哄,段小樓都不為所動的悲慟大泣,撕心裂肺。
木雅歌瞧她哭得越發紅腫的雙眼,著實無奈,最終咬牙在捧著段小樓的臉,在她佈滿淚痕的臉頰上落下一個輕吻。
“不哭了,好了好?”
段小樓身子抽搐,一動不動的木然看著她,她不想她娘子竟主動吻了她。
“為妻以後不欺負你了,好不好?”木雅歌看著眼前對她發呆的人,再次誆哄著。
“我,我疼。”段小樓被突如其來的一吻,迷失了心神忘卻了被欺負之事,喃喃自語出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