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樣給派普做好吃的。派普完全拿她沒有辦法,只能不斷地叮囑她,不要咧著嘴笑到窗戶前面去。以他對希姆萊的瞭解,後者一定還沒有完全相信齊默爾曼夫婦真的發生了意外。說不定還會派人在外面盯梢。為了萬無一失,派普這幾天把家裡的窗簾全部拉上了,讓外面的人看不到屋內的動靜,生怕一個不小心被人抓住把柄。
這段時間,郝斯特和凱瑟琳幾次來探望派普和奧利維亞,每次派普都表現得異常沉痛,讓郝斯特一陣長吁短。凱瑟琳提出想看看奧利維亞,派普都以她已經睡了為由,婉拒了凱瑟琳。不過凱瑟琳細心地發現,派普的家裡保持了相當的整潔,她還以為遇到這種不幸的事,大家都應該沒心思整理屋子了才對。而且,她剛剛進屋的時候聞到了一股香氣,明顯是有人烹飪過美食。這讓凱瑟琳又有點想不明白了。不過,凱瑟琳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該問的絕不多問,不該說的絕不多說。她只是看了郝斯特一眼,對方瞬間理解了她的意思。其實,郝斯特也發覺了似乎哪裡不對勁。不過他和凱瑟琳一樣,保持了沉默。
就這樣,裝悲傷的日子到了年底。馬上就要迎來元旦了。派普在一天上午被希姆萊召喚到了黨衛軍指揮總部。自從派普上了前線,希姆萊就鮮少單獨召喚他了。雖然希姆萊又換過幾位新的副官,卻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派普。不論是聰明才智還是行事手段,他們都不能使挑剔的希姆萊完全滿意。他幾次想召回派普,讓他繼續做自己的副官。但想到這位年輕人的前途,和他自己的意願,希姆萊最終並沒有這樣做。
派普一踏進這間再熟悉不過的辦公室,就敏銳地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從他得知希姆萊召見他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以應對希姆萊的詢問。對於希姆萊,他的感情很複雜。一方面,他是他的伯樂,他從軍生涯的領路人。他一手栽培了他,提拔了他。派普對他十分敬重與感激。但另一方面,希姆萊不喜歡奧利維亞,他幾次想拆散他們,他甚至威脅她。這讓派普對他生出了幾分怨恨。其實,派普明白得很,與希姆萊這種人共事,隨時都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他的想法和心情都瞬息萬變,即使他再欣賞你,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為自己惹來不堪設想的後果。
希姆萊看到派普之後,熱情地招呼著他。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卻讓派普背脊生涼。他不緊不慢地開始了和派普的交談,聊了聊前線的戰況和派普的個人情況。希姆萊像個長輩一般,對派普在前線的生活異常關心。派普像往常一樣,斟酌著語句,回答著希姆萊的問題。心下卻愈發警惕起來。
果然,當有關戰爭的話題告一段落時。希姆萊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你的妻子最近心情好一些了嗎?”
“比事情剛剛發生的時候好了一些,不過看起來還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恢復期。畢竟雙親都離開了她,這種打擊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派普答道。
“說來也奇怪,齊默爾曼夫婦平日身體都不錯。怎麼會沒能逃出火場呢?”希姆萊擺出了一副深思的表情。
“我想,可能是被濃煙嗆到後,暈了過去。”派普解釋道。
“是的,被濃煙嗆到的人,死去後氣管和肺部應該留有灰燼殘餘。”希姆萊說到這裡便停住了,他透過眼鏡,銳利地盯著派普的面部表情。
派普不為所動地看著希姆萊,表現出一副聆聽上級垂訓的樣子。
“如果什麼都沒有。那麼除非是先死去之後,再被燒焦的。你懂我的意思嗎,約亨?”
派普心中一驚,那兩個死囚犯確實是他派人先將他們勒死後,才放的火。為了減少露出破綻的機率,他將屍體匆匆下葬。希姆萊剛剛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他已經產生了懷疑。派普萬萬沒有想到他會暗中開棺驗屍。他再一次見識了希姆萊的縝密與狡詐。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