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位,又補充一句:“所有的材料明天就開始往這裡送,這一切都由我們承辦,無須你倆來操心。請的幫工每天三十個銅錢,不包食宿,偷奸耍滑的人不要,不聽安排的不要!工錢每天收工時結算!快去找人吧!必須得在規定時間內建成宅子,我可不想吃程長史的掛落!”說完指揮兩個壯漢挖標記,撒石灰。
顧甲和陸宴面面相覷,看著忙碌的眾人,只得壓下感激的話,走向陳奎。
顧甲擰眉,去哪裡找青壯幫工?這是刻不容緩的大事!就是算上我和陸宴,幾個大徒弟也不夠啊!
顧甲問陳奎:“陳兄可知哪裡可以請青壯幫工?明天就要動工了,範管事讓我和陸弟去找人呢!”
陸宴也是一副焦急神情。
陳奎拍拍顧甲後背,手指著柳樹村:“這不正好嗎?”
顧甲神情一鬆:“那快去拜訪柳里正吧!只是沒帶點禮品,有些失禮!”
“柳里正?”陳奎哈哈大笑,“柳樹村不是姓柳,大部分村人姓黃,只有幾戶是搬遷來的不姓黃。”
陳奎指著遠處的河邊說:“二位賢弟可看清了那河邊的幾排大柳樹?以前這村下雨就河水倒灌,後來村人想出扦插柳樹護堤岸的主意,沒成想成功了,以前叫黃家村,後改為柳樹村!”
陳奎牽著馬往坡下走,邊走邊說:“走吧!我帶二位賢弟去會會黃里正。這個村子出名還有一個原因,一位雲姓外來戶家中,竟出了一位秀才公。只可惜剛考上秀才,雲老漢上山打獵摔傷不治而亡。雲老婆子本就身體不好,一直臥病在床,估計也拖不了多久了。可憐雲秀才,想再進一步已是不可能了。”
陸宴聞言,心思微動,看了看顧兄,他正聽陳兄說著村裡的情況,就忍下了要出口的話!罷了,晚上再和顧兄細說。
三人騎馬進了村子,家家都是泥坯修的院牆,看著倒也整潔。
村道建在院牆外,馬車暢行無礙。
陳奎在一間大院子前下了馬,上前輕叩院門。
顧甲和陸宴也相繼下馬。
“誰呀?”院內傳來一個婦人的問話聲。
“嬸子!是我,陳奎。”陳奎大聲回答。
“來了,來了!”院內婦人的聲音很高興,邊開門邊問,“雅兒丫頭的公爹,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院門大開,婦人臉上全是溫和的笑,看到顧甲和陸宴一愣,“這是來了貴客啊!不知這二位是?”
陸宴牽著三匹馬,把韁繩拴在村道邊的柳樹上。
婦人迎著三人進了堂屋,陳奎率先坐下道:“叔可在家?這二位真是貴客!給大柳村帶來天大的好事!”
婦人聞言樂開了懷,衝屋裡喊:“青山,快去喊你阿爺回來,家裡來了貴客。”
話音剛落,從裡屋跑出來一個六七歲的男童,穿著六成新的布衣,腳上穿的草鞋,頭髮綁個沖天炮。嘻嘻笑著看了陳奎、顧甲、陸宴三人一眼,就往外面跑,邊跑邊喊:“知道了!阿奶!”
顧甲在懷裡摸了一下,掏出一個二兩的銀錠放在桌子上,緩聲說:“初次登門,倉促沒有帶禮品,還請嬸子不要見怪。”
婦人看了又看銀錠子,嚥了咽口水,擺擺手道:“貴客,使不得!”
轉身進了膳房,倒了三碗白開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