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福壽燈都沒有。一個明黃色的轎子就在這時晃晃悠悠的出現在街角,胤禟吐了一口氣,總算來了。
“太子爺吉祥——”胤禟,小貴子,以及身後的兩排丫鬟一起行禮。
“起吧。”明黃色的衣帽,金絲白底皂靴,傲慢的姿勢。太子俯視著胤禟。胤禟緩緩起身,看著眼前這個目中無人的太子,又想到他兩立兩廢的命運,不禁覺得好笑,無知愚人!
太子提步走向廳堂,胤禟緊隨其後。阿哥們紛紛迎出來,俯首行禮。
“好了,不必多禮,今天是九弟的生辰,大家都隨意些,火摺子呢?”太子的話挺有些耳熟呢,似乎在刻意模仿當今聖上,卻威嚴不足,很有東施效顰的味道。
身後得小云呈上一根柄為銀質,雕著鏤空滿文,前段是帶著火星的火絨的火摺子,他用力一甩,火摺子便又燃了起來,伸手探進天井中央最大的紅彤彤的燈籠,似有無數條火龍,從大燈籠中竄出,沿著預先拉好的引線,奔向各處,華燈大亮,燈火通明,院內各處的燈籠一波波的亮起,如多米諾骨牌傾倒般的視覺震撼。胤禟的阿哥府,亮如白晝。
“真漂亮。”太子爺把火摺子給了小云,看著她的臉說。胤禟一時不知道他是在說小云還是燈籠,事後想來,可能二者兼有之吧。
“是啊,九哥,有這麼好看的東西也不提前跟我們透漏一下!”十阿哥站在胤禟身邊不滿的嚷嚷。“說了還有什麼驚喜嗎?”胤禟笑著看他。微揚的嘴角,清澈的眼睛,白齒皓唇,竟比那最大的燈籠還要耀眼,十阿哥怔了一下,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他尷尬的笑笑,轉頭去看燈籠,眼神卻有意無意的在胤禟身邊逗留。
“是啊,知道了就不這麼有趣了。”十四阿哥附和著。
眾阿哥賞了燈,回到正堂,宴會才正式開始。胤禟給太子敬了酒,再由太子開始,眾阿哥給胤禟敬酒,一圈下來,胤禟就有些犯暈。酒下肚越多,吐出的話就越多,氣氛活躍起來,不似先前個個正襟危坐。吃罷飯,行罷酒,就該到園子裡聽戲了,如嫣請了京城最出名的戲班,可這些難得開懷的皇子們卻都喝高了,一出沒唱完,人差不多被家丁送回去完了。只有酒量極好的十三和十四沒有醉,十四還沒有自己的府邸要儘早回宮,十三雖也未有府,卻是要陪著四阿哥走的。四阿哥似乎是酒量最差得了,沒喝多久,他就趴倒在桌邊,怎麼叫都不醒。
送走了幾位阿哥,胤禟擺手示意如嫣讓戲班停下,轉身欲去往西小園。
“胤禟——”身後一聲呼喚輕柔卻含著無盡酸楚。
他停下急促的腳步,“如嫣……”
如嫣捧著一碗醒酒湯給他,“胤禟,妾身共祝您身體安康,福如東海,吉祥如意……”說話間大顆得淚滴從他略顯蒼白消瘦的臉頰上滑落。
嬌柔如芙蓉泣露,胤禟終是不忍,抬手溫柔的擷去她臉頰上冰涼得淚滴,“好好的,怎麼哭了?”
她緩緩的抬頭,凝視著胤禟的眼,他的眼裡又似水的柔情。淚水再次蓄滿她的眼眶,“爺可是要去西小園?”
“呃……”胤禟頓時語塞。
“爺快去吧,奴婢不耽誤爺的時間了。奴婢只是太長時間沒有和爺好好待過,心裡思念,才不忍落淚……今天是爺的生辰,奴婢不該哭的,”她急忙抹去滿臉的淚水,“好了,您去忙您的吧,奴婢吩咐人打發戲班……”
“如嫣,”胤禟打斷她,“這些由小貴子做就可以了,你也忙了一天了,去歇息吧。”他的心在痛著,深深的愧疚似乎要將他淹沒。
“忙著總比閒著好,閒下來時候心裡總會空落落的,一個人坐在那兒想著以前,想著我們初見的時候……”說著她又掉下淚來。
胤禟把她拉進懷裡,下巴輕輕的摩擦著她的發,“是我對不起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