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一郎語氣裡的不捨不甘顯而易見。她手心汗想起那日她留下一郎哥……她以為留下一郎哥才是正確的決定但她……是不是又做錯了?
她一直走在她的道路上很少回頭看所以不曾看見她身後有多少人在擔心。
一郎哥、鳳春、大哥甚至在京師的東方非……
現在她才想到他們是不是太無情了?
門又再度被推開鳳一郎完全沒有預料會看見她奇蹟轉醒一時之間傻眼。
他身後的懷寧側身一看頓時錯愕。
明明這些日子她在生死間徘徊明明她身子一日比一日虛弱但她總是看起來精神十足即使是此刻──
她揚起虛弱但爽朗的笑容清楚地說道:
「一郎哥、懷寧我回來了。」
「冬故……」鳳一郎啞聲一時間激動難以接話。
「一郎哥戰事如何?為何我在這種地方?王丞呢?可有新的軍令?」即使對一郎哥有內疚但她還是忍不住暫拋腦後急聲問著她最在乎的事情。
馬車一停一名膚色偏黑但相貌頗俊的男子俐落躍下。
接著一名年輕蒙面的姑娘也要跳下馬車懷寧立即反身纏住她的手腕瞪著她說道:
「阮小姐你是個姑娘。」他強調「姑娘」。
阮冬故聞言暗歎一聲任著他軟趴趴地扶到地面。
「你傷未愈。」懷寧再道。
是是她傷未愈他卻已生龍活虎反正男女之別嘛她習慣了習慣了。
奔騰浪聲如雷拉去了她的注意力讓她頓覺時光倒流。她不由自主走向江岸輕聲喃道:
「這江聲……真熟悉。」
回京的途中由懷寧陪同先到晉江。晉江工程即將完工從此以後再也無人受水患之苦了。
現在她安心了。
不遠處有人在聚集。是朝中官員在那裡焚香祝禱啊……她本想上前湊個熱鬧忽然間一名官員往這兒看來。
「孫子孝?」她吃了一驚。糟被認出來了!
「懷寧兄!」孫子孝叫道撩著袍角往這快步走來。
「他是誰?」懷寧問。
「孫子孝啊懷寧你忘了嗎?他本是國子監派去戶部的監生如今他已是戶部官員了。」她很與有榮焉地說道。
「我沒忘。」只是在晉江那段日子他與孫子孝沒有說過幾句話用不著這麼熱情。
「懷寧兄好久不見。」孫子孝來到面前略嫌激動。「你、你跟一郎兄還、還活著嗎?」完全無視阮冬故的存在。
「嗯。」
「那麼……阮大人他當真……」
「死了。」懷寧毫不心軟地說。
孫子孝眼眶微紅低聲問:
「懷寧兄請告訴我阮大人葬於何處不管多遠我一定去上香。」朝中只傳來阮東潛的死亡卻沒有說明葬於何處。既然鳳一郎與懷寧還活著絕不會容許阮東潛與無名屍共葬。
「……我忘記了。」
阮冬故擠眉弄眼瞪著懷寧看。
懷寧勉為其難地改口:「鳳一郎將骨灰帶在身邊。」
孫子孝一怔。「帶在身邊?那怎麼行?應該讓阮大人入土為安啊!是要埋在祖籍常縣還是要選一塊風水良佳之地?我來幫忙吧至少要風風光光地下葬啊。」
對於不想答或懶得答的問題懷寧一向是閉上嘴當作沒有聽見。
「孫大人等鳳一郎帶她看完如今的太平盛世自然會葬於邊關與她的兄弟共眠該處。」阮冬故微笑道這也正是她的心願。
孫子孝驚異地看向她。「姑娘你……」聲音好耳熟耳熟到簡直是……
「是阮大人的妹子嗎?」有人驚喜地上前。
哎啊是書生。阮冬故同樣驚喜瞧見他一身官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