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間忽然蹦出來的“小叔叔”。
將近五年未見,她這“小叔叔”越發的成熟有魅力,也越發的像她爺爺。梳的一絲不苟的頭髮,闆闆正正的白色襯衣加黑色西服,嚴肅到讓人一見便遠而避之的精彩表情,簡直就跟她的爺爺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或許顏行一根本就是她爺爺的私生子。池小喻有些惡毒的想。
顏行一安靜地倚在車門邊,他在等,等池小喻走過來。實際上,這些年他一直在等。從她年少輕狂,等她懂事;從她離家出走,等她求助。事實是,他要等的目前為止都沒等來。
顏行一默默嘆口氣,綻放出一抹精緻的微笑,帶了些蠱惑的味道,緩緩走向池小喻。
不可否認,顏行一的身上再也不見當年的青澀,這個舉手間無不顯著著高貴氣質的男人,這個叱吒商界的強勢男人,一個眼神足以秒殺無數的女人,勾勾手指便會有成千上萬的女人願意為他脫下高跟鞋、解開晚禮服。
這些與池小喻無關,可眼看著他一步一步靠近自己,她很是沒出息的驟然心跳加速。
只因,顏行一的到來代表著……壞訊息。
“小池,顏先生想見你。”
果然,顏行一開口說出的簡直就是壞消失的鼻祖。
幾年來,爺爺從不曾主動找過自己。她也不曾找過他,完全沒有交集的兩人也只有父親忌日的那天,在墓地相遇一次。
這次,爺爺找她會是什麼事?
池小喻皺眉苦笑,不管耳邊的聲音是多麼的圓潤如珠,多麼的磁性性感。沒有半分想要欣賞的意思。
“討厭。”她低垂著頭,暗自咒罵了一句。
可以說“不”嘛?當然是不行的,“不孝”這兩個字實在太沉重,再說若當真惹毛了爺爺,她和鬧鬧確實沒什麼好果子吃,她是無所謂啦,可鬧鬧不行。
雖然有一萬個不情願,池小喻仍舊悶悶問:“什麼時間?地點?”
“現在,就跟我走。”
“現在?究竟是什麼事,趕的這麼著急?”
池小喻滿心的不悅,時間太倉促了,而爺爺……太可怕了。
每一次的見面都能讓她想起那些不愉快的過往。
那些如夢魘般痛徹心扉的過往。
她想要忘記,徹底的忘記,而每一次只要一看見爺爺,那些往事總會不自主地縈繞上她的心頭,那種感覺太無力。
現下,她實在還沒有做好和爺爺見面的思想準備。
池小喻有些心急,等不來顏行一的回答,便又抬高聲音追問了一遍:“到底是有什麼事?”
顏行一淡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一直凝視著她。
直到池小喻感覺很是莫名其妙,他才淡淡說:“這麼久不見,我以為你會笑著很客氣地問我:什麼時候從歐洲留學回來的。或者,你會一臉的鄙夷嘲諷我:可憐鬼,你勝利了,恭喜你如願以償,霸佔了顏家所有的財產。”
池小喻微驚地睜大眼睛,這些很重要嘛?
怔了怔,她說:“我現在姓池,不姓顏。”
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回答,她一向不都是有著自己的那套理論嘛!因為不姓顏,所以顏家的一切與她無關。就好像當初他以為自己冠上了顏姓,她的一切就與自己有關,是一個道理吧?
也許是。
看來卻不是。
顏行一無奈地淺笑,半蹲□子,將右手伸向從始到終一直沒有停止過打量他的池鬧鬧,“你好,我叫顏行一。”
池鬧鬧偏著小腦袋又打量了他一番,問:“叔叔,你是我媽媽的朋友?”
顏行一下意識看了池小喻一眼,點了點頭。
“男朋友?”池鬧鬧鍥而不捨的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