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令他
們沒有水喝,一個快乾死的人,眼睛裡時常會生出幻象。”
姬冰雁道:“海市蜃樓就是其中之一種。”
楚留香道:“但他們在此之前,還中了一種毒,所以在他們眼中生出的幻象,是好
像有成千成百個惡魔在向他們攻擊,他們就拚命逃,等到逃不了時,就拚命抵抗,直到
他們將最後一絲力氣都用光為止。”
胡鐵花道:“咱們……咱們若是一直沒有水喝,也會變成他們這樣子麼?”
楚留香和姬冰雁都沒有回答這句話。
胡鐵花瞧了瞧他們,又瞧了瞧地上的死,也說不出話來了。
放眼望去,只有黃沙,無邊無際,無窮無盡的黃沙,沒有水,沒有生命,也沒有希
望。
貶熱的白天終於過去了。
他們將人和馬的體,都抬入了那沙坑,用沙將體掩埋起來,然後,他們就坐在岩石
上,等著星光升起。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有說話的心情。
『現在,咱們該怎麼辦?再到那裡去找水?』這句話在胡鐵花嘴裡打了好幾次轉,
卻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知道縱然說出來,也未見得有人能回答。
飢渴,疲倦……各種致命的感覺,都已隨著夜色而來。
小潘想吃乾糧,卻被姬冰雁打落了。
『不能吃東西,吃了東西,渴得更難受。』。
胡鐵花揉著胸膛,忽然笑道:“方才我拖著那彭一虎時,只覺得他肩頭上像是多出
來一塊,又圓又硬,就好像個雞蛋,你們說奇怪不奇怪。”
他這是在沒有話找話說,他自己也知道這話無聊得很。
姬冰雁霍然站起來,走到石駝身旁,握著了石駝的手,兩人就這樣手握手,對面坐
了很久,誰也沒有動。
石駝的臉色在逐漸沈重的夜色中,著來更可怕。
胡鐵花忍不住道:“你看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楚留香道:“他們在談話。”
胡鐵花奇道:“談話?”
楚留香道:“要想和一個又又啞又瞎的人談話,自然只有用奇特的方法,他們也許
是彼此在對方的掌心打手式,以傳達思想。”
胡鐵花嘆道:“到底你還是個鬼靈精,什麼都知道。”
楚留香苦笑道:“我只希望能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只見姬冰雁終於走了回來,神情更是沉重。
他在楚留香身旁坐了下來,又等了很久,忽然道:“現在害我們的人,就是以前害
石駝的那個人。”
胡鐵花一驚,楚留香卻悠然道:“這點,昨天晚上我已想到了。”
胡鐵花大聲道:“這人究竟是誰?”
姬冰雁嘆了口氣,道:“石駝死也不肯說出這人的名字,據我所知,這人不但武功
強得可怕,而且手下至少有幾百個甘心為他死的人。”
胡鐵花道:“他武功高我不怕,他手下多我也不怕,但他這種鬼鬼祟祟的毒計,可
實在令我受不了。”
他跳了起來,大吼道:“現在我非但連他將要怎麼樣對付我都不知道,而且也不知
道他長得是什麼模樣,我若這樣被他害死了,可有點冤枉。”
姬冰雁冷冷道:“你若能沉住氣,也許不會死的。”
楚留香頹然坐了下來,抱著頭道:“看來我也快發瘋了,你們莫理我。”
姬冰雁黯然半晌,沉聲道:“現在我們最大的困難不是水,而是這個人,有石駝和
我在,水必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