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提起,制符師又怎樣,她不過是一個十一歲的女孩子而已。
張蕭晗小心地隱藏起自己的情緒,她表現得很是茫然,像一個真正的孩子,什麼也不明白的孩子。
她看著張詩義興高采烈、躊躇滿志,張家的三兄弟只剩下他一個了,忽然,她想起了族長的兒子,那個白日裡陪著她修煉的大少爺張書恆,張詩義回到張家,會不會斬草除根?
在心裡搖搖頭,這些又與她何干,她不過是這個世界的一個過客,她只想著逃離張家,離開奴婢的身份而已。
她在不在這裡,這些事情都會發生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只是早晚而已。
看著餘下的護衛們圍在張詩義的周圍,興奮地勾畫著美好的未來,張蕭晗卻越發堅定了離開的念頭,張詩義能為了還沒有遇見的機緣殺了他的大哥,他就會為了利益殺掉身邊的其他人。
大家的意見都是不能就此回去,已經到了這裡了,即便沒有遇見所謂的機緣,也要多停留一段時間,輕易到不了望月湖這樣的深度,這裡的藥材,妖獸身上的材料若是帶回望嶽城裡,是值大錢的。
張蕭晗低眉順眼地聽著他們的議論,心裡卻是一陣陣發寒,張詩仁收她為養女,明明白白地表明瞭他就是為了她制符的能力,可是面前這個能殺死自己兄弟的人,讓自己稱呼他為父親的人,是真正的虛偽,心狠手辣。
要想辦法離開了,跟著這樣的人,噁心。
張詩義帶著眾人繞著望月湖,走了不多久的時間,就到了望月湖的對面,這裡,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妖獸森林,對面的叢林彷彿一下子密起來。
“族長,怎麼這麼安靜?連鳥的叫聲都沒有?”老九東張西望一會,小聲地說。
張詩義皺著眉頭站了一下,道:“是安靜了。”
“族長,不會有什麼妖獸吧。”大家的手不約而同地摸出了符籙。
驀地,張蕭晗感覺出一股熟悉的波動,彷彿被人暗中窺視的波動,就像在黝黑的密林深處,有一雙眼睛在暗暗地監視著自己。
“哈哈哈哈!”忽然,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出現了,彷彿是刮來了一陣陰風,跟著,一個一身黑袍的人從森林內飛出來。
是的,他就是飛出來的,身上的黑袍將他的全身上下遮擋得嚴嚴實實,他從樹梢上緩緩飛來,慢慢地落在離眾人十幾米遠的地方。
這人不但穿著黑袍,袍子還連著帽子扣在頭上,只露出一張慘白的臉,他一落地,眾人就感覺到周圍的陰風更為重了。
張蕭晗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飛過來的人,情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那股熟悉的窺視的感覺隨著這人的飛來而臨近著,這個人同自己一樣,能夠外放神識。
“會飛,是仙人啊,仙人!”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頓時,大家的眼睛都是一亮,是啊,張家老祖就是遇到會飛的仙人,得到的築基丹,才築基成功,這機緣,莫不是現在就是機緣。
“仙人,您就是仙人嗎?”張詩義情不自禁上前一步,顫抖著聲音問了一句。
“哈哈哈哈,仙人,你看我是不是仙人!”黑袍人大笑著,一股威壓釋放出來,這是實實在在的威壓,張詩義首當其衝,在這股威壓下,心裡竟然生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撲通、撲通。”這樣龐大的威壓沒有人受的住,張蕭晗只覺的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她才練氣四層的修為,根本抵不住這股龐大的威壓。
王山掩飾不住心裡的喜悅,慘白的臉上浮現出笑意,在妖獸森林裡躲躲藏藏地過了一年,終於遇見人了,還是好幾個,不錯,都是低階有修為的人,最高的才練氣巔峰,真是太好了。
不枉自己千辛萬苦獨自一人橫穿過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