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睜看著飛劍沒入胸口。
“撲!”
那是心臟破碎的聲音,張守傑緩緩地放下手,慢慢地撫上胸口的飛劍,逐漸空洞的雙眼裡卻是守候了四十年的那抹嫩綠,那抹豔紅。
可憐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卻慘死在一個築基初期的魔修和自己的孫子手中。
張守傑轟然倒地,張詩義抬手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捂著受傷的胸部,回頭看著王山:“上仙。剛剛可是好險。”
王山也“撲通”一下坐在地上,臉上勉強擠出一點笑:“好險,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你快快過來扶我起來,你立了大功,我這就把築基丹給你。”
他知道自己先前急躁了。張詩義也是一個狠人,既然能殺了自家的老祖,保不準就能下手殺了自己,急忙先用言語穩住他。
張詩義本來要邁步了,一抬腿就停下來,王山這是在騙自己近前吧。想起王山的手段,不由轉頭看一眼老祖的屍身。飛劍還插在老祖的心窩處。
老祖確確實實死在了王山的手裡,王山若是還有力氣,就該施展他那個可怕的法術了,這時候,老祖的屍身上該會有魂魄凝出了。
可是,老祖安安穩穩地躺在那裡。連刺中他胸前的飛劍都沒有挪動一絲一毫,王山真的沒有力氣了?
對,他肯定是耗盡了靈力。他若是還有著力氣,只怕第一步就是喚回他的飛劍防身,或是拘禁了老祖的魂魄吧。
張詩義慢慢地咳了一下,轉過頭,露出一絲微笑:“好,上仙,我這就扶你起來。”說著,一步一步地向王山走去。
王山坐在地上,和張守傑拼鬥時他騰不出手來服食靈藥,飛劍一刺入張守傑的體內,他就飛快地從儲物袋裡摸出靈藥塞進嘴裡,這一幕張詩義並沒有注意到,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的老祖身上。
看著張詩義一步步走來,王山不再說話,拼命地催動著藥力化作靈氣,只盼著張詩義心裡疑惑,腳步再慢一些。
腳步再慢,張詩義也走到了近前,他已經聞到了空氣中的異香,心裡知道王山該是服食了靈藥。
忽然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心下一狠,殺掉王山,只要殺掉王山,鎖魂幡和飛劍就是自己的了,他忽然後悔自己的動作慢了些,手一抖,一沓符籙先飛了出來。
上品火球符,符籙一發出來就被激發了,七八個拇指大小的火球向坐在地上的王山飛過。若是在先前,這些火球王山袖子一卷就能吹散了,可是現在,體內的靈力還不到平時的十分之一,藥力再龐大,也要有消化的時間。
他勉強控制著靈力,在體外形成護盾,卻是一連串的輕響,護盾在火球符的攻擊下破碎了。
張詩義不肯上前,跟著又是一沓符籙,這次卻是冰錐符,十幾支冰錐撲向王山和他的上下左右,王山再沒有撐起靈氣護體,只是偏頭躲過了面目,硬扛著冰錐,這一下可是實打實的,有五六支冰錐擊打在王山的身上,王山“噗”的一口鮮血吐出,“呯”地倒在地上。
正是時候,張詩義跟著就竄過去,一抬手,一掌狠狠地擊在王山的身上,這一掌下去,就是神仙也救不活王山了。
一掌擊中王山的剎那,就覺得小腹一涼,王山正獰笑著看著自己,慢鏡頭般,張詩義低下頭,一支蒼白的手握著一把利劍,一半的劍身正刺中自己的小腹。
沒有死,王山怎麼能沒有死,腹中一痛,他突兀著雙眼,身子軟軟地倒下。
張蕭晗這個時候剛剛鑽出假山的洞口,面具和隱匿符下的身體隱藏在空氣中,她呆呆地看向張詩義一掌狠狠地打在王山的身上,也看到王山手裡的利劍在張詩義的腹中狠狠一轉。
張蕭晗根本不知道外面的這場惡戰。
因為假山被張守傑下了禁制,張蕭晗心一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