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魂獵殺,在殺戮中慢慢平息內心的暴躁,可慢慢的,殺戮也無法讓她平靜下來。
這些遊魂又來自何方,那些噴吐著遊魂的空間裂縫又是從何而來,這些魂魄本來也是無辜的,如果五界相同,它們也可轉世輪迴。
她當然知道,任何事情都是相對的,佛祖以身飼鷹,就是因為世界是永遠沒有絕對的公平的,也根本就無大義小義之言。
而後,她停止了獵殺遊魂,安靜地居於一隅,因為她發現她在杞人憂天,她還不知道怎麼到神界找到綾夙,竟然在可笑地考慮五界的命運,她既然要為五界生靈考慮,又怎麼該可憐這些遊魂?
如此她真正地安靜下來,她其實只是一個普通人,她還不能真正站在高位上俯視眾生,她最應該做的是遵循本心。
在下界她就知道,實力為尊強者至上,到了下仙域,她怎麼忘記了呢?
第2190章 心狠手辣
她被天意的雷霆嚇著了,她忘記了她的驕傲,她早就過了韜光養晦的時候了,她張瀟晗既然不曾畏懼過自己的生死,為什麼還要懼怕他人的生死?
成魔成佛,都是做給世人看的,自己的心底有佛,便看世間處處有佛,自己的心底成魔,便看世間處處成魔,她張瀟晗什麼時候行事也這般束手束腳起來,一念想通,真是通體舒坦。
她從飛昇第二天就被扔到域外戰場內,接著就進入到空間裂縫內,出來就經歷了雷劫,雖說修為晉升了兩級,實力大增,卻也因為神體丹體的體質被人域修士的覬覦而恐懼來,就如在下界知道自己是爐鼎體質,那時的她還有膽量敢拼死一搏,而現在的她卻有了畏懼。
不論是因為什麼其實都是藉口,年輕時候的她無懼並非因為無知,那麼此時的她逃避也不是因為顧慮。
從她打出張老闆這三個字的時候,她就已經放棄了顧慮,而今她不敢再用張老闆三個字說明了什麼?
她怎麼能放棄這三個字呢?
也許沒有人一路走來如張瀟晗這般要時常思考,修士的生活即便複雜也是單調的,他們面臨的最多是生死,可張瀟晗面對的卻是沉甸甸壓在心頭的為什麼。
從最初的她為什麼要被從前世拽到這個世界上,到對探尋真相的渴望,到希望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高處,期間她嘗受最多讓她堅持不住的不是死亡的威脅,而是孤獨,那種獨自求索的孤獨。
她難得有朋友,所以比常人更珍惜來之不易的友情,卻又比常人更多地將情感埋藏,尤其是飛昇到下仙域之後,面對的幾乎都是險惡,再堅強的內心也有脆弱的時候。
壽元越長,用在思考的時間就越多,這幾乎成了她唯一的弱點,可也正因為這個弱點,她還有理智在這條註定孤獨的道路上踽踽獨行。
這也是修士命中註定的,在漫長的修煉生涯中見多了生死見多了抉擇,壽元越長,需要面對的就越多,所以才有心結心魔一說,才有提升心境的過程,只不過張瀟晗經歷的要比其他修士更豐富多彩而已。
域外戰場很難再有安靜所在了,遊魂的增加,空間裂縫的突兀存在,都削弱了修士的戰鬥力,即便是這般嚴酷的環境下,不同域的修士甚至同域的修士之間也時常會有戰鬥發生,源於人性的卑劣,也源於對影樓的競爭。
隨著遊魂品質的上升,金甲修士已經很難分身照顧銀甲修士,銀甲修士也很少在域外戰場上出現了,張瀟晗也終於拋去了任何顧忌,她雖然還在域外戰場上獨來獨往,卻不再有意躲避任何人了。
她很少再吸收魂力,卻將花蕊纏在手腕上,既然可以分出魂力與神識祭煉,便再無顧忌。
她的戰功也在持續增加著,五行飛劍的重新溫養也比預期的速度快,她的神識越發凝練起來,而她也發現,她的戾氣開始有增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