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了頭,身邊的張清十一身子竟然在瑟瑟發抖。
不對啊,自己不是膽小的人啊,想前世在公司裡,公司的主管仗勢欺人威脅自己的時候,自己可是滿臉不屑,難道穿越到了這裡,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就也把原主怯懦的秉性也一同繼承了?
耳邊傳來陰森森的聲音:“我定然回報主子,把你從主子的手裡要出來,好好地再調教一番,相信用不著揭掉一層皮,就會懂得規矩的。”
不,不是這樣的,張蕭晗聽著,仔細地體會一下自己剛才的心思,剛剛不是膽怯,是因為梅執事的眼神,那個眼神銳利地一掃,彷彿就如利劍一樣穿透內心。
是修為的壓制。
靈光一閃,張蕭晗想到了修為上,梅執事帶來的壓抑不完全是從她的眼神裡,還有一種氣勢,是從她的身上釋放的一種氣勢。
張蕭晗心內豁然開朗,放下心來,只要自己現在的靈魂是完整的,沒有受到原主張清九的影響就是好的。
實在是剛剛那種為人奴僕還心安理得的感覺嚇怕了她,若是自己的思維裡真的被植入了這樣的念頭,張蕭晗恐怕是再死一次的心都有的。
梅執事又說了幾句遵守規矩的話,張蕭晗和其他人一樣低著頭答應著。
大家就這樣站著,聽著梅執事的訓斥,開始張蕭晗還聽著幾句,後來就一句話也聽不進去了,她不停地翻找著張清九的記憶,主要是修煉方面的,從梅執事的眼神與散發的氣勢,還有張清九自身的修為,張蕭晗本能地覺得,要想在這個世界裡安安穩穩地活下去,修為是第一位的。
一想到修為,關於修煉的一切就自自然然地回憶起來,彷彿這些東西張蕭晗原本就知道。
她們這些庶女每個人都背過《長春訣》,不過只有練氣一到三層的法訣,法訣背下來後,修煉時全憑自己的體會,印象裡沒有人給講解過,張蕭晗稍一回憶,法訣就像印在腦海裡一樣流暢,內容並非完全的苦澀難懂。
正回憶著,梅執事的聲音忽然停下來,張蕭晗微一抬頭,就見院子的大門口走進來幾個人,梅執事一臉笑容地迎過去:“韓管事,您親自過來了。”
從外貌上看,韓管事四十歲左右的年齡,不過,修煉過的人都顯得年輕些,外貌看年齡是不準的。她一臉精神,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不見一點碎髮。
滿面春風地走過來:“大太太一早就唸著呢,說姑娘們讓你費心了,吃飯前就吩咐了我來接了姑娘們過去。”
梅執事的笑容越發地謙卑起來,她討好地說:“為太太盡心,是我該做的,韓管事,姑娘們一早就候著了,您看。”
韓管事點點頭,越過梅執事走在前邊,她身後,跟著幾位略微年輕的女人。
按名字,八個人一組被領著,出了院子。
一牆之隔就是內院,別有洞天,青石鋪就的道路兩側,垂柳鮮花間,樓閣掩映其中,頗有蘇州園林的味道。現在是春末,正是百花競相綻放的季節,女孩子們都是第一次進到內院,按照規矩不能左顧右盼,但還是忍不住偷偷地打量著。
這些景色對前世見慣了山山水水、大好河山的張蕭晗沒有什麼吸引,她半低著頭,注意力都在行走的小路上,心內隱隱地生出早晚都要逃離的心思。
張蕭晗可不打算規規矩矩地繼續做個張清九,先是伺候小姐,再把自己的青春和生命都奉獻給一個不把自己當人看的男人,做這個社會的犧牲品。
可是雖然只穿過來一天不到,確切地說才小半個上午,張蕭晗也明白,自己現在這個身子還不到十歲,貿貿然逃出去,肯定是被抓回來的。
且不說自己還完全不瞭解這個世界,張清九的記憶裡對張家以外幾乎沒有任何瞭解,就算了解了,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獨自在外面,除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