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泠施施然走來放好那幾盤親制的點心,先向樊禪和勾月行禮問好,然後淡定從容地給大家擺好杯碗,一一倒上果酒,就像是沒看見某人哭鼻子的情形一樣。勾月起身幫忙,留意到她到了尹兒那裡時幫著盛了碗湯,還有意避開了湯裡的白果跟紅棗。
尹兒是不喜歡吃白果紅棗的吧……呵呵,真是細心體貼呢。勾月微微一笑。
其實她之前也去了廚房那兒,跟殷泠見過面了,覺得這孩子看似冷若冰霜,待人接物卻溫和有禮,姿儀端麗不凡,如今又是這般體貼細心,簡直沒什麼可挑剔的了。尹兒這孩子真不懂得珍惜,就跟當初某個木頭大狗一樣。
正跟師父說著話的樊禪忽而打了個寒顫,側頭看過來就莫名接收到了一記眼刀。
殷泠把空酒瓶子放到別處,待某人在大夥侍候下已經止了哭,才鳳眉輕挑,悠然說了一句:“這麼大了居然還哭呢。”
雖然說得很是隨意,但聲色裡已經頗有君主風範了,叫人莫名感到威壓。尹兒身子一顫,接著就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下迅速揚起小臉,梨花帶雨地笑了:“剛剛不小心咬到舌頭了,很疼嘛。”
說著還狗腿地拍拍身旁的空位:“泠兒過來坐我旁邊啊,特意給你留的位子呢~”
司徒虞/樊禪/勾月:“……”小孩子變臉好快!
殷泠拂袖坐到她身邊,卻沒這麼容易被糊弄過去,邊幫她拭去眼角淚花,邊淡淡地問:“方才過來時聽你哭著說不要——你是不想要什麼,嗯?”
“呃……”尹兒眼珠子轉了一圈,突然把自個碗裡的小肉丸子撥回到司徒虞碗裡,然後衝她的小未婚妻撒嬌道:“我是不想要母親夾的丸子,泠兒來幫我夾一個嘛~”
這下連殷泠也愣了愣,最後冷臉低嗔一句,便夾了一個肉丸子放到她碗裡:“喏。”
“嗯嗯真好吃。來,泠兒也嚐嚐呀~”尹兒隨即開始給身旁人夾菜,殷勤得跟不久前哭著說不想娶的那孩子判若兩人。而接下來便全都是和諧美好的兩小無猜的畫面。
司徒虞:“……”這樣的女兒不要也罷!
餘下人笑著搖搖頭,也都動了筷子,吃得溫馨和樂。只是後來勾月悚然發現,尹兒都是很歡快地往自己碗裡添白果和紅棗……
幾瓶果酒喝完,司徒虞已是微醺,卻還是覺得不夠盡興過癮,便央求著自家夫人拿出了那兩盅窖藏已久的白山釀。結果真喝醉了,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想當年,三兒還沒能化人形,就是一隻大狗的模樣,我每回啪地一下把她召喚出來,就像座小山一樣蹲在我面前,可愛極了~雖然,雖然有時候睡不好被吵醒了,表情會很兇額哈哈……”她喋喋不休地說著樊禪以前的糗事,還用手凌亂比劃,惹得勾月興致大起,直想拿出冊子一件件記下。
“額哈哈……知道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那,那個時候,三兒一隻大金犬,被那女蛇精給纏得喘不過氣,還是我路過時幫了一把。”
“女蛇精嗎?”勾月腮邊也染上了酡紅,醉眼迷濛:“那蛇精漂不漂亮?”
“沒我青梅竹馬的那條漂,呃,漂亮。”某仙君認真想了想。白衣仙子筷子一頓,倒了杯茶水遞過去:“別喝太多酒了。”
“今個高興嘛。我,我都戒了這麼久了,你也不給我多喝些……好狠心嚶嚶嚶。”仙君大人怔怔地盯著那杯茶水,嘟嘟嘴道:“還是清荷妹妹好……”
瀾衣看見那頭孃親冷下來的臉色,趕緊扯扯她的袖子試圖提醒一下,沒想到某人喝醉酒後就完全不靠譜了,眯著眼睛看過來,忽然豎眉。
“瀾兒啊,我的女兒啊……”司徒虞滄桑地拍拍自家女兒的肩,“兒行千里母擔憂,惟願,惟願平安此所求……以後你出門在外,千萬要注意,別去招惹那些長得好看脾氣差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