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賊十分的陰毒;也是在下輕敵;剛才圍營的時候被打了個冷不防;折了二十多個弟兄;真不知道怎麼回去和我家九爺交待。”劉程說得很實在。
如難和如寧對視一眼;大家都是人情精熟的;怎麼會聽不明白這劉程的意思;劉程看似自曝其短;實際上是說自己損失慘重;等下就不會去打主攻了。
“劉施主辛苦;九爺的這份情誼本寺會牢記在心;下面還請劉施主策應;不要被這個小賊領著人突圍逃跑。”如難沉聲說道。
“請如難大師放心;在下不會放跑那小賊的一個人。”劉程連忙答道;留下兩名手下傳遞訊息;自己回去集合馬隊。
劉程一走;他手下兩人也遠遠站著;如寧冷哼了聲說道:“孔老九倒是好算盤;派這麼一隊人過來;就要拿何家莊的六成;還要在酒坊生意裡占上三成
“給他幾成還不是咱們自己說得算;拿下酒坊;那就是咱們寺廟千秋萬代的基業;而且沒他們這隊騎兵;那小賊的人也不會被釘死在這莊子裡。”如難說得很實在。
如寧左右看看;身邊幾個高壯的僧兵頭目都知趣的退到一邊;如寧壓低聲音說道:“老薛已經準備讓小薛剃髮出家了;你就願意賣命打下這酒坊;然後讓他們父子倆千秋萬代?”
如難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同樣低聲說道:“打下莊子;拿到錢;才能把僧兵抓在手裡;不然什麼都是虛的。”
說完這句;如難卻抬高聲音說道:“碭山下院和蕭縣下院的;去莊子裡拆門板;所有門板都拆下來;告訴他們每家必須要出一個男丁;不要玩女人;不要搶東西;佛爺手裡的戒刀可不是吃素的”
這話本身彆扭的很;但僧兵們卻吆喝著聽令;立刻有兩隊人開始動作;如難又是喊道:“豐縣下院;你們的人去砍樹;沒有樹就扒房子要房梁;火把都不用舉著了;各處點上火堆;弄些柴火過去”
命令連聲;下面的各隊都開始行動;沉寂了許久的何家莊也跟著喧鬧起來
徐州的三月初已經是春天了;但晚上也不是那麼暖和;門板拆掉;家裡的人肯定不舒服;但這點不舒服和出個男丁相比又不一樣;剛才人喊馬嘶;大聲慘叫;莊子裡的住戶就算沒看見也是聽見了;讓自家男人來送死;誰也不會願
可雲山寺這是上千僧兵過來;何家莊的莊戶就算聯合起來也不是對手;只能哭天搶地的看著自家男人被帶走;那些家裡財物被順走;女眷被佔了便宜的;這些都不是事了。
但也不是處處容易;騾馬市那邊的幾家客棧大車店男丁最多;但這些人同樣不是好惹的;僧兵一過來;那些牛馬商人就把手底下人全都糾集起來;也是二百多號拿著刀槍的漢子。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要錢可以給點;要是得寸進尺;那就拼了吧騾馬市的牛馬商人也都是江湖上的角色;也能攀扯豪強關係;僧兵在這邊碰了碰;還沒動手;如難就把人叫了回去;反正兩不相幫;沒必要多生事端了。
“還真是個老手”趙進低聲自言自語道;馬隊開始在何家大院周圍轉悠;而僧兵們自顧自的行動。
何家莊已經亂成一鍋粥;哭聲喊聲罵聲;響成一片;那些僧兵進進出出;每一隊的步操佇列雖然不如趙字營的家丁們整齊;可也保持隊形;這讓趙進更加重視;不說別的;自家的新兵隊就完全趕不上。
敵人馬隊的騎兵不時的衝近然後又轉身跑遠;趙進這邊有人沉不住氣射了幾箭;卻都是落空;趙進索性下了嚴令;不到四十步內不準開弓。
莊子裡的哭喊聲稍弱;一隊隊的男丁抬著門板被驅趕到空地上;還有人抬著房梁和樹於;僧兵們也開始歸隊;在空地上燃起了幾大堆篝火;有人不時的添柴保持火頭足夠旺。
進攻快要開始了;趙進轉身下了木臺;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