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地,趙公子手底下這些虎狼之眾比之當年還要勝過,如有人捅到朝中去,那下場恐怕不會好啊!”施坪敖盯著趙進說道。
這典故趙進也聽過,他臉上神情不變,開口問道:“施先生就說這些嗎?”
看著趙進無動於衷的樣子,施坪敖冷哼一聲又說道:“我家將爺是朝廷經制大將,出鎮南直咽喉重地,南直江北安寧自然也是我家將爺的職責所在,鄉野間豪強姦邪心存叵測,我家將爺自然要上奏朝廷的。”
說到這裡,施坪敖身體卻前傾了些,他在盯著趙進的神情變化,剛才還以為對方鎮定,現在卻覺得對方可能沒有聽懂,這趙進畢竟只是徐州鄉野間的蠢笨武夫,年紀又不大,或許自己說的太深奧了,難道要威脅的更直白些?
還沒等這施坪敖開口說的淺顯些,趙進臉上的表情變成了微笑,悠然開口說道:“施先生,你知道趙某結拜兄弟的父親是都察院的御史吧?”
“學生也是士林中人,怎麼會不知道望山先生的清名,監司衙門的各位大璫可是交口稱頌啊!”施坪敖說了句,被太監們稱頌的清名那就是汙名,王友山和內廷宦官交遊密切的訊息已經傳到了南直隸各處,雖然還未必被當成閹黨,可這“清流”二字卻算不上了。
趙進沒理會施坪敖話裡的譏刺,只是繼續說道:“一名朝廷大將,麾下千餘兵馬不知所蹤,追查起來卻發現是這位大將為了銀子把兵馬借給豪商驅策,聳人聽聞,匪夷所思,可偏生人證物證俱全,有御史上奏,內廷外朝大佬們覺得茲事體大,不敢怠慢,急忙讓天子知曉,急忙督促有司查辦,你說接下來會如何呢?”
施坪敖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趙進自顧自的說道:“今日他能為了錢財借兵給豪商,明日或許就要借兵給別人謀反,這樣的人物怎麼還能鎮守一方,怎麼還能成為朝廷大將,這人要下獄問罪,九成九會是斬首抄家滅族,誰提拔的他,誰是他的靠山,這些人有沒有牽扯,嘖嘖,不知道會是牽連多大的案子。”
說完後,趙進笑著看向施坪敖,這位副總兵的幕僚猛地站起,後退幾步,臉色已經慘白一片,盯著趙進,滿臉的驚愕和不可思議。
“到底是誰教你說的這番話?”
“一介武夫,怎麼知道這麼多典故,怎麼知道朝中大政,誰教你的一定是那個望山老人,對不對!”
這施坪敖完全沒了鎮定和風度,在那裡指著趙進質問不停,與其是趙進所說驚人,倒不如說趙進這等武勇之輩,還這麼年輕,怎麼就能如此係統瞭解朝政,分清利害,說的這麼明白,施坪敖驚訝萬分,居然盯著這些細枝末節追問。
趙進臉色沉下,重重的一拍桌子,那施坪敖嚇得後退兩步,趙進冷然說道:“你們人證物證都在我手裡掐著,只要放出去,你們就是大禍臨頭,給你們一個商量的機會,已經是開恩賞臉,你居然想唬弄欺詐,真是給臉不要,沒什麼商量了!滾出去!”
施坪敖身子又是一顫,腳步卻始終沒有挪動,臉色青白變幻,侷促尷尬到了極點,趙進坐在那裡端起茶碗,看著這施坪敖還沒移動,抬手就把茶水潑了過去,淋了這副總兵的師爺一臉,又是喝道:“滾出去!”
屋內這動靜鬧大了,立刻有護衛家丁推門張望,看到這一幕之後才退出去,居然被人看到自己這般狼狽,施坪敖此時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覺得羞憤欲死。
趙進在那裡自己又把茶碗倒滿,抿了口說道:“是不是還要趙某喊人趕你出去?”
這般身份地位居然自己倒茶,當真粗鄙,施坪敖腦海裡居然先閃過了這個念頭。
堂堂大將幕僚,而且還是個有功名出身的文士,被鄉野間的武夫如此折辱,茶水潑在身上,直接開口趕人,這等對待,換誰也咽不下這口氣,更何況先前施坪敖盛氣凌人,現在卻被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