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
揚州鹽商們抵制鹽市,可他們也要向原來鹽市涵蓋的範圍賣鹽,沒了光明正大的交易,就只能走從前的私鹽路子,還不敢像從前一般,大張旗鼓的走徐州,而是分成小批從徐州這邊繞過去,或者走水路逆流而上。
只不過能走的道路也就是這麼幾條,各處的江湖人或許也知道番子們到來,趙字營沒有什麼反應的事,可現在的趙字營對他們來說依舊是恐怖的龐然大物,只要發話,就會乖乖遵從,何況趙字營的條件豐厚,誰搶來截下的鹽貨就歸誰,可以直接帶到鹽市上來販賣,這可是坐地發財的門道。
這條件一出,十幾夥膽子最大的發財了,這些人也不是什麼江湖匪類,就是坐地的土豪窩主,直接把過境的私鹽鹽車扣下,趕到徐州那邊去賣,立刻發了財,還得了鹽市上的一個位置,日後好處那就不必說了。
揚州鹽商在正月末的時候沒有來,到二月末的時候就已經頂不住了,能做生意臉皮薄不得,過來後找了各種理由,想要重新開店,沒有人敢親自過來,甚至連各家有體面的管事掌櫃之流也不敢過來,生怕趙進起殺心。
不過趙進和趙字營一方的反應很是雲淡風輕,允許他們回來開業,但每家店趙進要有三成的乾股入進去,總歸還是有得賺,還不會丟了外面的地盤,大家也都捏著鼻子認了,可暗地裡也在琢磨,以這位小爺的做派,這次居然沒殺人見血,看來這錦衣衛追查謀反的事情的確讓他有了顧忌,不敢像從前那樣肆無忌憚。
趙進做出偌大局面之後,他做什麼大家唯唯諾諾,根本不會有人琢磨這麼多的細節,可現在卻不同了,錦衣衛表明這樣的態度後,接下來的趙字營何去何從,到底會有什麼樣的影響,雖說大家和從前一樣看不出,可卻都有自己的推測和判斷,並想從趙進和趙字營系統的細微表現中尋找答案。
每一件小事,都會被徐州以及相關地方的各個勢力翻來覆去的咂摸解讀,做出各種各樣的判斷和猜測,不過現在趙字營整體都在沉默,他們不方便去問,自然也就得不出什麼答案
南京錦衣衛來的番子們在徐州折騰了半個月之後,從沒有去過小路,從沒有去過城外,徐州百姓從開始的驚駭到習慣,到了這個時候已經變成了輕視,這那裡是來辦案,分明是耍猴獻醜的,沒人把這個當回事。
但有心人看到的卻不一樣,他們看到的是,錦衣衛的番子們在這邊折騰了整整半個月,趙字營居然沒有做出什麼有力的反應,的確有人在錦衣衛活動的時候盯梢,的確有人守在番子們住的地方,讓大家不敢靠前,可也僅此而已了,雖說這些番子自己也知趣的很,但放在從前,早就被人打的頭破血流,怎麼會留到今天。
想歸想,敢動的人依舊極少,知州童懷祖每日裡閉門讀書寫字,在這幾年裡,童懷祖的書法大進,據說有人拿他寫的字去江南,不少人驚歎說是名家風骨。
在這段時候,童家內宅卻不安寧,幾名童家族人都被動了家法,而且童知州親自盯著打,下面差役板子上也不敢偷懶,打的這幾個童家人都是幾個月恢復不過來,衙門裡面大概能猜到怎麼回事,大夥私下議論說道,得虧童大人明白輕重,真聽他那些貪心不足的親戚說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徐州方方面面大體如此,沒有人昏了頭想做什麼,都在等著趙字營如何動。
萬曆四十八年的徐州和往年終究還是有點不同,在城池外,在大的村鎮附近,自然也包括何家莊這樣的地方,都多了一個人市,那裡面倒沒什麼買賣人口的人牙販子,而是各處的災民難民自賣自身。
去年到今年年初,連續三次加徵,不僅把百姓們的家底刮光,也讓他們撐都撐不下去了,只能和前些年的大旱一樣,逃出去,看看外面有沒有活路。
這次沒有聞香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