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就安靜了下來,三人坐在那裡都沉默不言,臉上的笑意卻都越來越濃。
王兆靖先笑了一聲,趙進也笑了,陳昇搖頭失笑,三個人的笑聲越來越大,變成了開懷大笑。
這動靜讓外面的牛金寶和更外圈的護衛都探頭過來張望,趙進這幾人雖然年輕,卻穩重的很,極少有這般張揚肆意的時候。
大笑一陣,趙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朗聲說道:“殺人放火受招安,殺人放火受招安,王家叔父說得真好,他身在中樞之地,見識放在那裡,得出的結論自然也是明白。”
“這個道理,大哥二哥想必都已經想到了,小弟不是自謙,小弟也隱約想到,只是做到什麼程度,會有什麼後果,這個卻不知如何把握,家父這封信這句話,卻讓小弟茅塞頓開!”王兆靖笑著說道。
趙進點點頭,看看陳昇,又看看王兆靖,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好好做一場!”
“做一場!”以陳昇的穩重,此時也是豪氣大發,跟著站了起來。
王兆靖笑著站起,三兄弟對視而笑。
趙進帶人進城走了一圈,原本準備天黑之前就回返何家莊,臨到走的時候卻改了主意,就在城內住下,雖說趙振堂和何翠花在蕭縣和何家莊那邊,但老宅子還在,就是趙十一和趙完領著家丁在那邊,當成個簡易軍營用,趙進他們就住在那裡,還在雲山樓擺了幾桌豐盛的酒席,和城內方方面面聚了聚。
“來了就走,讓外人看來也是心虛了,住一晚上就是,誰還怕誰不成。”趙進想得很周到。
那酒席進行到一半,周參將身邊一位千總帶著兩個人來到這邊,客氣的給趙進敬酒,說我家將主軍務在身,實在是不便到來,委託在下給進爺敬酒,下面小的約束不嚴,也請進爺多多包涵。
喝完這酒之後,這千總客氣幾句就是離開,席面上就有人嘿嘿笑著揭短,說周參將根本就沒出城,看來是沒臉來這裡了。
按照道理,被斥之為謀反的趙進應該害怕參將周寶祿,呆在城內更是自陷險地,可看眼下這個局面,怕的似乎是那個參將周寶祿。
這一幕很快就在徐州城內傳開,大家更知道該怎麼做了。
在徐州州城這邊湊巧,遇到了送信回來的王家河叔,晚上沒有回何家莊,卻錯過了連夜趕回來的劉勇,劉勇帶回了南京的急信。
說是南京錦衣衛指揮僉事馬衝昊已經明目張膽的開始動作了,公然集合南京城內勳貴的家兵家將合練,而且關於徐州這邊有人有意謀反的訊息到處亂傳。
“關於南京那邊勳貴的家將家兵,這個我倒是聽二叔講過,說是魏國公徐家還有其他幾家始終維持著幾百幾十人的精銳隊伍,平時在家護衛,到了出外帶兵的時候,這些家將家兵就是部隊的骨幹,這些人銀子喂得飽,兵甲也不缺,整日裡練,肯定不會太弱。”趙進開口說道。
王兆靖沉吟著說道:“那馬衝昊的意思,應該就是說咱們要造反,到時候帶兵過來平亂,他現在散佈訊息,是為了師出有名?”
“他一個錦衣衛的番子頭,有什麼資格出兵帶兵?”陳昇反問說道,這個關節大家都明白的很。
趙進緩緩搖頭,沉聲說道:“他的謀劃我大概能想明白了,謀反謀逆是第一等大事,他馬衝昊事急從權,帶著糾集起來的騎兵過來平亂殺賊,事後誰也挑不出太多的毛病,然後這謀反謀逆是要殺頭抄家滅族的,提前把這個罪名放出來,足以嚇退那些心思不穩的,讓咱們儘量的勢單力薄,然後他糾集這些騎兵過來,大義大罪之下,不怕咱們不束手就擒。”
“南京他能有多少人?”陳昇開口問道。
劉勇立刻回答說道:“裡外算起來,差不多有六百騎。”
陳昇聽到這個數目卻冷笑了聲,不屑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