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車幫的幫主和管事們早就富貴了,也在清江浦的中心區域置辦產業,可寸土寸金之處卻沒有足夠大的空場停靠大車餵養牲口,沒有提供車伕食宿的便宜處所,大車和車伕們都是在清江浦的邊遠之地待著,有了活計才去運河邊以及提貨的地方。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樣的話估計也就是燒香磕頭的時候說說,大車幫幫主、護法這一等花天酒地,下面香主把頭之類的喝酒吃肉,至於最下面的幫眾也就是能吃飽餬口,維持日子過下去而已。
雖說吃飽餬口,每一趟活計被人抽筋扒皮的剋扣,但和那些散戶車伕比較,身為幫眾的他們還算不錯了,就是這種比較上的優越讓他們安於現狀,自覺替大車幫做事。
所以儘管大車幫的上層們一年到頭也來不了這邊幾次,卻對清江浦邊緣區域的風吹草動了如指掌,就是因為幫眾們通風報信的勤快,什麼都瞞不住。
過年過年,有錢人過完正月算過完年,窮人家初一就得出來找飯轍,大車幫幫眾比尋常窮戶還要強點,但正月十五前後也得忙碌著了,把大車修繕好,現在運河向北雖然不便通航,可向南已經有船過來了,囤積貨物等待開春,一切都要開始忙起來。
北市薛大姐已經兩個月沒開門做生意,倒是還住在這裡,進出時左鄰右舍也看得到,那些賣弄風騷的衣服都不穿了,臉上也沒什麼脂粉,和良家婦女一個裝扮,晚上也有客人來敲門,也不見她開門。
好在這大過年的,大夥都呆在家裡過年,出來尋花問柳的沒幾個,但正月十五一過,出來浪蕩的就多起來。
從前這薛大姐生意不行,也不知道撞了什麼邪,居然連續三晚都有人拍門,當然都給擋了回去,正月十七這天,兩個混混白日登門了。
門板拍的震天響,那薛大姐卻不給開門,只是在門口說道:“家裡沒男人,不方便進外人,有什麼話外面說吧!”
“他孃的,裝什麼正經良家。”一個乾瘦的混混朝著地上吐了口吐沫,另一個混混身材也胖不到那裡去,卻在那裡嬉皮笑臉的說道:“不方便進,咱們兄弟就不進去了,只是要來問問,薛大姐什麼時候開門做生意,這年可都過完了。”
“我不做生意了,以後就在這邊本份過日子。”薛大姐顫著聲音說道,誰都能聽出這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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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我回來了
一聽這個,問話那混混的笑臉也收了,在外面扯著嗓子喊道:“你個漏風的破鞋裝什麼正經女人,要不是爺爺平日裡替你遮風擋雨的,你早就被街上的叫花子輪死了,這份恩德,你就該好好做活償還,你裝什麼良家!”
“那有什麼恩德老孃作踐自己的那份辛苦錢,還要被你們抽去四成,有來訛錢鬧事的,你們設麼時候出過頭,還不是老孃自己拿錢出來”薛大姐的聲音也是越來越高。
這一路地痞混混,專門敲詐沒依靠的半掩門暗娼,拿來錢自己揮霍,根本不幫著做什麼事,可在清江浦邊緣開業的女人們又怎麼會有什麼依靠,也只能忍氣吞聲的挨著,今天算是撕破臉了。
聽到薛大姐說出這樣的話,另一個混混立刻破口大罵:“臭婊子的,給你三分顏色就要開染坊了,識相的自己把門開啟,不識相的等下開了門給你好看!”
“四鄰街坊,伸伸手吧!”
話講到這樣的地步就是徹底撕破臉了,薛大姐帶著哭腔向四處求助,可回答她的只有零星幾處關門聲響。
外面的兩個混混都是得意獰笑,一人更是說道:“從前你姘上了那汪大剛,咱們給你點面子,現在那貨早就跑得沒影了,你還以為你是誰”
另一個朝著掌心吐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