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季思考重重一個耳光抽在臉上,直接打翻在地,嘴角都沁出血絲,半邊臉已經紅腫起來。
那羅佑捂著臉又驚又怒,指著季思考怒聲說道:“你個山東侉子,居然敢打我,我是徐州出身你知道不知道?今天你壞了進爺名聲,進爺肯定要收拾你”
話又說了半截,被季思考窩心一腳直接踹成了個彎腰的蝦米,捂著肚子滿地打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季思考剛轉身,卻慌忙躲閃,閃過迎面飛來的土塊,那土塊卻是砸中身後一個人,痛叫一聲,對面的幾千莊丁看到這邊內訌,又是向前靠近,還有人撿起了地上的土塊丟出來。
“你們算個是個毛毬的良民,好好種地,你們怎麼有臉說出這話來,老子就在山東長大,你沒有功名,你不是地主,你怎麼就能好好種地,你打出來的糧食自給能吃到多少,我們趙字營不來,你們一個個連糠菜都不吃飽,生了孩子都養不活,現在讓你們每天吃飽飯了,你們倒痴心妄想了,你們做夢,這田地就是進爺的,你們老老實實回去,今天老子不和你們計較!”季思考好似瘋狂,指著前面的人怒吼說道,他現在已經不是官話,而是一口山東方言,他這些話又是把莊丁們壓的安靜了些。
山東地方上的百姓本就苦的很,太平好年景勉強維生,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要逃荒,等有了遼餉的時候,就是從窮到富,一**的垮掉流亡,什麼好好種地,什麼本分良民,根本沒辦法吃飽的,被聞香教裹挾出生入死,被趙字營俘虜了反倒過上穩當日子,儘管粗糲的高粱雜糧飯菜,可畢竟能吃飽了。
這底細一被人揭穿,氣勢上頓時弱了,這莊頭季思考平時一口官話,沒想到卻是山東本地人,知根知底,不過氣勢稍弱,馬上就有人怒吼著說道:“別聽他胡說八道,這田地是朝廷官府要給咱們的,咱們能吃飽,是因為官府給了賑濟,這些都被徐州侉子截下來了,大夥是拿自己的東西回來,咱們自己種地,種出來的糧食全都是自己的,何苦這麼做牛做馬,一年什麼都剩不下。”
人群又被這話鼓動的狂躁起來,季思考瞪大了眼睛,想要在人群裡找出喊話的這個,可人那麼多,人人亂喊,那裡能看得出來,就在這時候,聽到有人大喊道:“鄉親們,咱們把這些騎在頭上喝血的徐州侉子趕回去,他們不敢在官府眼皮底下殺人傷人,趕他們走,地就是我們自己的了!”
被這話煽動,人群一步步的向前靠近,丟過來的土塊石頭越發多起來,團練們都上都帶著竹編窄簷斗笠,低低頭能擋住不少,可季思考身後的那些管事賬房都是痛叫連連,急忙閃避,那羅佑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嘴裡還不住的說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心難違,進爺本就是要救濟百姓,不想看到這一步。”
“張連正,帶著你的人把他們壓回去!”季思考根本不理會羅佑的言語,只是對身邊一名漢子吼道,那漢子看看距離還有三十多步的莊丁,神情也有些許緊張,開口說道:“壓回去不難,恐怕要死人的,別忘了,上面有交待,讓咱們不能隨意殺傷殺害。”
“出了人命我擔著,有什麼罪過,我擔著,老張,我季思考說話反悔過沒有!”季思考大吼說道,張連正嘿嘿笑了,開口說道:“有你這句話,那我沒話了,只求一件事,要是那邊十幾騎衝過來,你得提醒一聲,我好領著隊伍轉身。”
季思考轉頭看了看依舊在那邊不動的十幾騎,悶聲說道:“我站在你們身後,他要是衝過來,先踩死了我!”
“那倒不用,才十幾騎,只要咱們兄弟列陣站定了,不怕他們,眼前這亂子也不是什麼事,你等著就好!”那張連正被季思考也是說得豪氣大發,臉上的緊張漸漸沒了。
“弟兄們,二十五,四,橫隊,列陣!”張連正大吼說道,團練們迅速的展開隊形,變成了一個寬闊的橫隊,看著團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