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著曲阜知縣,也沒辦法和大多數族人的意見對抗,而且那幾位族老說得的確有道理,沒奈何,也只能將孔璋喊了回來,孔璋離開曲阜的時候是主僕二人,拿著兩個包袱,回來的時候可就是十幾輛大車和幾十匹馬了,看得大家眼紅眼熱,咬牙切齒。
不過人既然成年,也不會和大夥爭什麼,又是把人從肥缺上喊回來,多少要給個交待,在最冷僻的一支將孔璋排上,勉強算了個行九,不過這族譜依舊是沒得入,回來後多少要給個差事,這曲阜知縣衙門完全就是孔府私人的,但孔家人讀聖賢書,不問俗務,衙門裡的公事做得很不順手,往往還要請外面的紹興師爺幫襯,然後總覺得對方做手腳卻發現不了,既然自家有這樣的人才,那就安排到這裡了。
孔璋在曲阜縣衙做了七年,錢糧刑名都在他一手操持,一切都是井井有條,這是曲阜縣衙運轉最好的七年,衍聖公和族內的體面人物都覺得這人出色,不過做得久了,外面的閒話也就多了,大家都說,衙門裡的東西是小道,簡單的很,我們不做不是不會做,而是不屑去做,我們去做一樣能做好,這孔璋在衙門裡做了這麼久,還不知道撈了多少好處。
不過這七年間,孔璋在曲阜也積累了自己的人脈和人情,衍聖公和族裡的頭面人物也覺得離不了他,所以流言蜚語沒辦法對他影響,可世事難料,本代衍聖公在前年得病,臥床不起,家裡的事情都是衍聖公夫人和世子以及二公子做主,他們可是看孔璋一直不怎麼順眼的,當即找個由頭把孔璋從曲阜縣衙裡趕走,換上了自家信用親近的人。
孔璋就這麼閒了下來,本代衍聖公還在病中見過他一面,不過見了後也沒什麼提拔恢復,孔璋還是這麼閒著,經常出去遊山玩水,族裡有什麼大家都要出頭的差事才會輪到他,而曲阜縣衙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換上去的人因為下手撈的太狠被趕下去,下一波又是如此,短短三年已經有七撥人上下,賬目一塌糊塗,孔家各派斗的不可開交。
傳承了千餘年的大家族,也有自己的底蘊和經驗在,大夥鬥歸鬥,卻對孔璋很是提防,生怕被他坐收漁人之利,甚至有短時間還把孔璋打發到濟南府的莊子去,結果這孔璋在那莊子裡給莊戶們減租,和周圍計程車紳豪強們交好,開設生意鋪面,很快就是闖出了名頭,這讓派他出去的人很不放心,急忙又是把人調了回來。
“現在孔府內什麼好處都沒有這孔璋的份,可一遇到難事和糾結事,卻只能讓這孔璋來處置,連路邊茶鋪的掌櫃和夥計都和這孔璋打過交道,都替他抱屈”
“孔璋現在回自己的宅院住了,不知道為何,他沒有娶妻,但已經納妾,生了三個孩子,曲阜從公到私,處處能見到孔家人在做事,可孔璋的私宅裡卻不用孔家人,甚至連曲阜本地以及附近的人都不用,咱們的人在曲阜各處都打聽到訊息,唯獨在這孔璋的家人身上沒什麼收穫,他們戒心很重,看來這孔璋應該是有提防的”
“從濟寧孔家糧行裡打聽到的訊息,說孔家那邊現在要查孔璋的賬,不過很多人都說,是想要讓孔璋拿錢消災”
眾人聽得都很入神,聖人孔子的傳承,這名義在大家心裡都還有種神聖,聽到他們族內勾心鬥角的事情,讓人覺得很新鮮,王兆靖說得有些口乾,端起茶碗喝了幾口,那邊劉勇介面說道:“曲阜和外面交通便利,道路平整,可不知道為何,咱們派去的人都說曲阜那邊封閉的很,稍有些體面的人物都是自大無比,覺得這才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然後又沒有什麼防備,也不知讀書讀傻了還是怎麼,防賊的不過是些拿著棍棒的壯漢,刀劍恐怕都只是樣子貨,偌大麴阜縣和孔府,沒見到幾個武勇之人,這樣的地方”
說到這裡,劉勇斟酌了下說法,笑著說道:“這地方就是一塊肥肉,只要過去就能吃到,而且還能吃飽。”
除了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