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功勞,可這些東西自己和父親就沒怎麼和趙進講過,甚至父親和自己在趙進身上受益良多,趙進沒接這句話,只是開口說道:“崔公公,山東、河南和南直隸這三處,可有府州縣官吏士紳向朝廷告急,說我趙進謀反?徐州和周圍地方,可曾有官府衙門被圍攻打破,官吏將兵被殺害的告急?士紳百姓是不是安居樂業?”
每問一個問題,崔文升就嘆一口氣,趙進又是繼續說道:“趙某手下的人丁的確多了點,可那也是為了護衛自家產業,可曾攻打城池,可曾殺戮無辜百姓,可曾做什麼違反王法的勾當,都沒有,魯、豫、南直三省之地除了聞香教作亂造反,其他時候都是太平安定,崔公公,你說是不是?”
那邊崔文升索性連氣都不嘆了,只靠在椅背上發呆,趙進身體前傾自顧自的說道:“現在西南那邊安家和奢家還沒有完全平定,還有城池沒有收復,東北那邊遼鎮糜爛,建州女真已經威脅到了遼西一帶,隨時可以進逼山海關,北邊蒙古各部始終不安寧,去年河套蒙古入寇,陝西被擄掠殺傷十餘萬,今年據說又是天寒,蒙古各部還要南下,四川和雲貴要用兵,遼東那邊要用兵,陝西山西要用兵,朝廷要用兵的地方這麼多,到處都是韃虜蠻夷的外敵,在這樣的局面下,又怎麼會對大明腹心之地區區一個保正動手呢?何況這土棍沒有扯旗造反,只是自練鄉勇護衛產業,只顧著生髮聚斂,朝堂諸公不少還在這裡面直接間接的得了好處,他們為什麼要來打這邊呢?”
趙進滔滔不絕,王兆靖和吉香都禁不住看過去,坐在他對面的太監崔文升也忍不住坐直了身體,很少看到趙進又如此雄辯的時刻“。朝廷在遼鎮損失了差不多十五萬兵丁,在西南損失了差不多四萬,還要維持邊鎮,還要拱衛京畿,又有什麼餘力來顧著徐州這邊呢?又怎麼會把有限的力量耗費在太平地方呢?”
屋中安靜,崔文升只是看著趙進,也沒有立刻回答,趙進說完之後只是微笑,等那微笑都快僵住,崔文升才緩緩搖頭,沙啞著嗓音說道:“你還真是胸懷天下,你這樣的人怎麼就不能為朝廷所用,反倒為朝廷大害呢?”
“崔公公,不要憑空誣陷良民,趙某再說一次,謀反作亂是誣陷,趙某不怕見官!”趙進義正言辭的說道,王兆靖臉色鄭重的連連點頭,身後吉香卻咳嗽不停,被趙進瞥了眼才立刻挺直了腰板站定。
“是啊,你不怕見官,是官怕見你,你也沒有說錯,內閣六部都察院的那些大佬們都是這麼想的,他們能不能想到這邊還兩說,魏公公和咱家不管誰說發大軍攻打徐州,哪怕說你們徐州要謀反,都會立刻被群起攻之,只怕萬歲爺都護不住。”太監崔文升頹然說道。
說到最後,崔文升卻是滿臉疑惑,盯著趙進說道:“趙進,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現在已經是這樣的地步,你還想要什麼?你真想要走上那條絕路嗎?”
“崔公公,我現在沒有造反,現在徐州和周圍都是太平富足,這就足夠了,至於以後怎麼樣?咱們能顧得了那麼遠嗎?”趙進沒有直接回答。
總督漕運、鳳陽守備太監崔文升無力的笑了笑,悶聲說道:“你是想要青史留名,乍一聽還以為你想報效朝廷,現在想想,這幾個字讓人毛骨悚然吶!”
趙進笑著沒有說話,他小時候就和人講,要青史留名,這話怎麼聽都是個有志少年的勵志言語,自然能夠傳出去,朝廷方面想要蒐集這方面的訊息倒也不難,不過就沒必要就這個事情細講了。
屋中一時無話,趙字營的擴編改制引起了朝廷和地方上的注意,然後朝廷派人,或者是這崔文升自行前來,經過這次對談後也算得了個交代,至於這交代能不能說服各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崔文升滿臉灰心喪氣的神情,到這時候,趙進反倒來了興趣。
“崔公公,趙某和兄弟們的作為,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