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下一刻,雙方碰撞!
趙字營長矛方陣的長矛不斷的向前戳刺,若有人在高處俯瞰這情景,就會覺得著方陣正面的幾百根長矛,好像滾動的鋸齒,而衝過來的明軍則像是樹幹,鋸齒劃過,就有木屑迸濺,那是一條條明軍士卒的性命,隨著這大鋸不斷的劃過,大樹必將會被鋸斷!
只是鋸斷了一棵,後面還有第二棵、第三棵
官軍步卒和趙字營對上才發現徐州的長矛這麼長,差不多有十二尺,矛尖後面的護套也有近一尺的長度,自家的長矛夠不到對方,反而會被對方刺中,想要砍斷對方矛杆也不可能,更關鍵的是,自己面對的只有寒光閃閃的矛刃,找不到任何空隙可以切入。
至於那沒有長矛的地方,則更加靠不得前,火銃和弓箭不斷的向外轟打,很快將靠近的打了回去,甚至朝著兩邊射擊。
真刀真槍的拼殺大家不怕,無非是一名換一命,可這樣的戰鬥讓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和亡命心思煙消雲散,這根本不是和人在戰鬥,而是和一堵牆,一堵上面不斷向外刺出長矛的牆壁,看不到任何勝機,看不到任何撼動對方的可能。
陳昇手持長刀戰鬥在第一線,但他刀上也沒有沾血,身邊幾十位披甲持戟的精銳家丁,又有火銃和弓箭遮蔽,誰能靠近前來,官軍士卒在不斷的避開,在不斷的後退。
官軍也是豁出來打了,任何後退的都會被驅趕回去,不聽號令的立刻就是被斬殺,很多退回去的官軍士卒又被向前趕去,碰到長矛陣列上送死,然後再退,再被趕回來。
“全軍向前推進,推進!”陳昇大喝喊道,在他身邊的家丁死命吹響了嗩吶,旗號命令也是發出,各團前進鼓點又是響起,家丁們齊聲呼喝,挺著長矛向前邁步。
這麼向前一動,已經快要支援不住的遼軍兵卒頓時崩潰了,光是這麼衝上去送死打架都受不了,這還要殺過來,誰能頂得住,哪怕同歸於盡都是好的,可這樣去送死誰願意,後面不是有督戰隊嗎?他要不讓路就殺他孃的!
後退很快變成了逃跑,逃跑迅速變成了潰散,有人向著兩側奔逃,有人向著後面跑,督戰隊開始還在馬上拼命的揮砍,可越來越沒有辦法擋住後退的人潮,開始有督戰隊被人從馬上撤下來,也有人被亂刀砍殺,督戰隊也開始逃,這崩潰終於止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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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擊童青山臉色已經變成了死灰,誰都能看到眼前這局面沒可能逆轉,到了這個時候逃回去接家人出來,逃亡天下也好,落草為寇也好,都比這戰死要強。
“童大人,弟兄們頂不住了,沒了人馬,咱們什麼都不是,留住人馬,大不了戴罪立功!”有人扯著嗓子喊道。
還沒等童青山這邊說話,突然間身後響起一片慘叫,難道徐州賊包抄過來了,大家凜然回頭,卻看到逃到陣地間隙的兵卒都被弓箭射死射傷,而射箭的正是總兵楊國棟麾下的精銳,正在這時候,卻看到還在側翼的楊谷申率領馬隊逼了過來,有總兵楊國棟的親兵過來大喊說道:“臨陣脫逃者立斬,全軍上前,後退者立斬!”
現在大家的臉色不是死灰了,而是慘白一片,剛才自己用督戰隊逼迫步卒的手段,直接被山東官軍用在了自己身上。
“這客軍果然是後孃養的,送死在前!”
“童青山你個糊塗行子,被什麼功名富貴弄昏了頭,帶著兄弟們朝著死路上走!”
“別叫了,山東官軍壓上來了!”
“現在不衝不行,不然被前後夾擊就是個死,衝過去還有逃走活命的機會!”
山東官軍沒有任何情面的逼近,任何遲疑不前的遼鎮出身的官兵都會被殺死,他們這麼嚴陣以待的逼迫,連拼死衝過去的可能都沒有了,到這個時候唯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