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還能夠活多久,隨時都可能陷入到病重不治的境地。而他唯一的兒子又在之前的政變當中被人殺死,現在膝下並無子嗣,可想而知,如果萬一他意外死去的話,為了爭奪這個嗣子和王位,高麗的宗室內將會出現極大的紛爭。李珂身為遠支宗室,雖然並沒有爭奪王位的資格,但是也不可避免地將會捲入到這個危險的漩渦當中。
高麗原本就對宗室防範很嚴,他這種遠支宗室若是沒有辦法保全自己的話,等到新君繼位,天知道又會被怎樣擺佈,搞不好連如今這個駐中朝使節的位置都保不住。也難怪李珂寧可冒風險,也想抓住機會先拿到一個慶尚道觀察使再說了。
雖然這個職位他很可能只能夠臨時坐一坐,但是隻要能坐上一段時間,就能給自己增添一份資本,也更能夠讓他在之後有可能出現的風暴當中安然度過。
在異樣的寂靜當中,李珂動了動嘴想要否認,但是最後卻放棄了這種徒勞無益的嘗試,反而嘆了口氣。
“金大人若要這麼想的話,在下也沒有辦法。日久見人心,在下一片丹心為國為民,終究是有被世人理解的那一天的。”
“大人的丹心可昭日月,哎,只可惜世人一向不太能夠理解別人的苦心啊……”金藎國的笑容越發詭異了,“這項任命既然中朝太子要求,那終究是會發布的,只要一發布出去,不管你有多少苦心,都會被士民唾罵,靖城君你又能跟幾個人解釋?縱使一時能借著中朝和觀察使的權位保全自己,但是在新君眼裡弄不好你就會成為奸臣,難道中朝會肯保大人一世嗎?”
“……”李珂突然從他的笑容當中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的東西,“大人是另有要事要指教於我嗎?”
“沒錯,李大人。”金藎國將自己手中的茶杯放回到了桌子上,“既然李大人一心想要接這個位置,那日後我們是同僚了,不光是同僚,而且還是要一同接受唾罵的大臣——難道大人不想要找些辦法來改善一下處境,讓我們日後能夠有一個更好的下場嗎?”
“大人直說吧。”李珂一直盯著金藎國,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點端倪來。
“靖城君,你在未來的嗣子之爭當中找一個好位置來保身,這固然是好打算,但是為何不乾脆再進一步呢?嗣子之爭固然是兇險,但是隻要參與其中,就有可能得到莫大的好處。”金藎國淡然拂了拂衣袖,好像自己說的只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一樣,“只要能夠有擁立之功,那不管犯下多少過失,保全身家名位,應該還是不難的吧?”
“……大人……你……”李珂就沒有辦法如同對方這樣平靜了,他瞠目結舌地看著對方,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在說什麼?”
“本官要說的事情,靖城君不是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嗎?”金藎國仍舊好整以暇,“既然我們一定要受國人的唾罵,那就應該想些辦法,讓士民能夠覺得我們畢竟還是在為國家著想。如今的聖上,雖然天縱英明,但是畢竟不得人心,如果我們能夠想想辦法立個嗣子,一方面可以安定國本、博得擁立之功,一方面又能夠得到國人的讚賞,抵消之前的憤怒,兩全其美。如此一來,我等非但不用再受士民唾罵,恐怕還會被人感激吧……”
李珂已經呆住了,他定定地看著對方,只覺得全身僵硬,連動一下都不行。
雖然他說得雲淡風輕,但是臣子們私下裡議論君上,還在討論立嗣子的事情,這可是明目張膽的大不敬,甚至是謀逆啊!
“事到如今,靖城君又何必如此驚惶不安?”看著李琿如坐針氈的反應,金藎國的笑容裡面又加上了些嘲諷,“剛才本官質問靖城君的時候,你可是十分慷慨激昂的,大有�